&ep;&ep;十一年后……

&ep;&ep;“瞧见没?这沈家满门抄斩,沈家女被休也并非不无道理。这样下作的妇道人家,又能教出怎样的好女子来?这倒好,竟然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ep;&ep;“是也!这沈家姑娘听说已怀胎五月,却不知其父是谁?真是好不知廉耻。”

&ep;&ep;“这样下贱的女子,就该处以沉溏之刑,若不严惩,别家女子岂不纷纷效仿?”

&ep;&ep;“沉溏!沉溏!沉溏!”

&ep;&ep;“……”

&ep;&ep;破旧不堪的农家院前,议论纷纷,谩骂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稀松简易的拦腰木门摇摇欲坠,若不是里长危坐正襟的守在一旁,怕是这些村民便要破门而入了。

&ep;&ep;透过门缝,看到那些兴灾惹祸的村民如同恶魔般张开血盆大口的可恨模样,惠班气急败坏,在房中焦躁踱步,手中的皮鞭紧了又紧。

&ep;&ep;“姐姐,让我出去,一鞭子下去,看谁还敢鬼叫?省得他们在这里口吐污言,让人听着烦闷!”惠班骤然转身,异域风情的服饰飘逸洒脱,帽子上的饰物泠泠作响,透着一股子女中豪杰的气概。

&ep;&ep;反观当事人,却是悠闲自得的很,挺着孕肚淡漠的品着茶。

&ep;&ep;“站住!”沈如故悠然开口,欲要夺门而出的惠班气馁的顿足,嘟着嘴巴满脸委屈。

&ep;&ep;“不然我去找哥哥来,他愿意娶,你为何不嫁?总归得为腹中胎儿找一个爹!难道你真要被他们押去沉溏不成?”惠班气急,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

&ep;&ep;“不准去!”沈如故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搭上玄庸的一辈子罢了:“很多事情你不懂!”

&ep;&ep;“我懂不懂都不打紧,现在最打紧要处理的,就是外边的那些豺狼。”惠班性子急,一鞭子挥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贯穿整个房间,耳膜被刺得生疼。

&ep;&ep;外边突然安静下来,原以为是鞭子声震喝住了那些村民,好奇的转头望去,却不由得惊呼出声:“小王爷?”

&ep;&ep;破旧的房门细缝中清晰的映入当朝肃亲王赫连禹凡伟岸挺拔的身影,嘴角上噙着一抹轻浅的笑意,正温和的与村民交谈,阳光折射出他不自藻饰、面如冠玉的容颜。

&ep;&ep;这样雅人深致的赫连禹凡不多见,更多的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顽皮劲。惠班一时间觉得十分耀眼,竟然有些愣怔。

&ep;&ep;“这才是最打紧要处理的事情。”沈如故的神情有片刻的凝滞,放下手中的茶杯,起了身子,开门走了出去。

&ep;&ep;随着沈如故的出现,人群逐渐散开,就连太师椅旁的里长都是一脸惊愕,很难想象在生死关头她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出来。

&ep;&ep;沈如故身上的粗布麻衣不知道补了多少个补丁,虽然破旧不堪,却是穿着十分整洁。是臃肿还是肥胖?总之与以往判若两人,没有了往日的灵动,更多的却是看透世事的漠然。

&ep;&ep;赫连禹凡穿过人群,径直冲到沈如故面前,喜不自胜,拉低声音道:“故儿,你终于肯见我了!为何不告诉我?你放心,我断然不会让你与腹中胎儿……”

&ep;&ep;“不是你的,我为何要告诉你?”沈如故不着痕迹的拉开与赫连禹凡的距离,清冷鄙夷的话语让人感觉被隔离在千里之外,她避开人群,站立在一旁的角落里。

&ep;&ep;赫连禹凡欣喜的笑容僵在嘴角,心口处被刺的生疼。罢了,罢了!总归不是一两次了。

&ep;&ep;他上前,凝视着沈如故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双眸,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认为是自己认错了人。

&ep;&ep;“他们说胎儿已有五月……”

&ep;&ep;“他们说便就是了么?是我吃的比较多,村民看我肥胖便断定为五月,其实不足四月。”沈如故抬眸,对上他隐忍着痛楚的双眸,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ep;&ep;“那腹中胎儿的父亲是谁?让我见见!”赫连禹凡收敛了笑容,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ep;&ep;从他出征回来,已经两月有余,他曾经无数次的徘徊在这间寒碜的农家院前,只为了一解心中相思之苦。可她除了避之不见,便是冷漠以对。

&ep;&ep;可是,纵使她人变了,他的心却从来不曾变过。

&ep;&ep;“他不过一介普通男人,怎有这等福气面见小王爷?”

&ep;&ep;“没有?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骗我?”赫连禹凡蹙眉望着沈如故,想要从她的双眸中找到一点迟疑!哪怕只是一点点,那么,他便相信她是在负气。

&ep;&ep;“骗你?有何必要?他战死在边疆。不过,我照样得活,或许不久后便会有新的男人。原指着随你过上好日子,你却去了战场,我怎知你是否能活着回来?总得给自己找个保障不是?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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