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文潮拉着她坐下谆谆道:“你若是为安晟公主而来,师傅是不会见你的。”
&ep;&ep;柳煦儿娇躯一震,睁大眼睛:“难道你们都知道了……”
&ep;&ep;文潮不答,便是默认了。柳煦儿心想也是,爹爹与文潮都在司礼监,外廷任何风吹草动哪会不知道的?爹爹既然心中有数,却不愿见她,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ep;&ep;在得知公主将要代表大成与西蛮和亲之后,柳煦儿绞尽脑汁想了一晚上,唯一能依托的爹爹眼下没着落了,一时之间竟有些崩溃,不知应该怎么办。
&ep;&ep;心念电转间,柳煦儿想到方才文潮的那席话:“文潮,刚刚你说求玉拂姑姑不如求你,爹爹都没办法的事,难道你有办法?”
&ep;&ep;文潮见她终于转过弯来了,微微一笑:“我的确有个法子能够阻止安晟公主和亲远嫁。”
&ep;&ep;柳煦儿倒抽一口凉气,心头怦怦直跳:“什么法子?”
&ep;&ep;面对柳煦儿期盼的表情,文潮却没有立刻回答:“告诉你可以,但有条件。”
&ep;&ep;柳煦儿一脸殷切:“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ep;&ep;“倒也不算什么难办的事情,之前我也提过的。”文潮再次扬起微笑:“只要你肯嫁予我。”
&ep;&ep;柳煦儿表情一滞,面露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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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为了装病,安晟每日服用兰侍官配的药令身体呈现出高烧不退的状况。药是通过精心研制再三试验出来的,不伤身,就是身子太燥,容易引发火气上升。
&ep;&ep;至于什么火气,则各方面都有。
&ep;&ep;昨夜怀里抱团火,安晟一晚没睡好。今朝稀罕地睡至日上三杆,等他从床上爬起来,疲懒地往枕侧摸,才发现同床共寝的另一方宛若睡完就撇的负心郎,早已没了影儿,消失无踪。
&ep;&ep;安晟火气上脑,险些就要亲自出门去抓人,万幸唯剩不多的理智让他记得自己正在装病,不得不压下周身邪火,连喊三声屋外的人。
&ep;&ep;意外的是,守在屋外的人里没有柳煦儿,兰侍官静静与他对一眼,眉梢眼尾尽是说之不尽道之不明的旖|旎与暧|昧:“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ep;&ep;安晟哪会听不出她在取笑自己,悻悻摸了摸鼻梁:“煦儿呢?”
&ep;&ep;不是他粘呼呼,而是自他‘病倒’之后,柳煦儿每日守在床头那是是比谁都积极。今儿突然不见人,不免令他顾虑是不是昨夜火气太旺,同床共寝一不小心泄了底。
&ep;&ep;兰侍官是今早换的值,来时柳煦儿已经不在了:“梅姐姐应该知道。”
&ep;&ep;与兰侍官交值的人正是昨天值夜的梅侍官,她这会儿还没走,听见呼唤便又回来了:“煦儿五更未至就走了。”
&ep;&ep;“这么早就走了?”安晟脸一黑,昨夜分明是她赖着不走非要留下来同床共寝,谁知一夜过去翻脸比翻书还快,竟敢趁天未亮就溜了:“去给我把她逮回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跑什么!”
&ep;&ep;莫非柳煦儿昨夜一不小心把殿下给睡了,今早醒来不对味给吓跑了?这可不得了!兰侍官应声飞快跑了,打算去跟菊竹姐妹偷偷分享这个八卦,顺便去把负心的柳煦儿给逮回来。
&ep;&ep;兰侍官一溜烟跑了,梅侍官却没动静:“……殿下。”
&ep;&ep;正在气头上的安晟分神回来看她一眼:“怎么了?”
&ep;&ep;梅侍官张了张嘴,却像是犹豫良多,迟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她的目光接触到安晟狐疑的打量,到嘴的话终究咽回肚子里:“煦儿她可能是去常欣宫了。”
&ep;&ep;“……”
&ep;&ep;安晟:“!!!”
&ep;&ep;远在常欣宫外不远的挑花步廊,此时正坐着两个人。柳煦儿表情呆滞,好半晌才恍过神来,皱了皱鼻子:“不行。”
&ep;&ep;文潮失笑:“你确定不再仔细考虑?反正你也说你并不是讨厌我,当初之所以拒绝对食,不过是因为公主不答应。如今她有求于人,难道还敢说不么?”
&ep;&ep;柳煦儿吱吱唔唔,反正有点不高兴:“可我答应公主陪她一起终生不嫁的。”
&ep;&ep;这番话竟是把文潮逗乐了,好半晌才止住笑意,轻轻靠在她耳边说:“可现在违背誓言的人是她,你不嫁给我也罢,她却是一定得嫁给别人的。”
&ep;&ep;“我不想公主嫁人。”柳煦儿鼻子发酸:“就算要嫁人,也不要嫁那么远,不要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