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起初还有些担心柳煦儿的邢严寒毛瞬间炸开了,好在她只是干咳两下,没有真的吐出来。等到柳煦儿脸色稍稍平复一些,难得做一回好人好事的邢严身躯绷得挺直,脸色比柳煦儿还要糟。
&ep;&ep;“对不起,我没想要吓你的。”
&ep;&ep;缓了好半晌,柳煦儿终于恢复一丝元气,瞅着邢严乖乖道歉:“最近这段时间总是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好刚才没真吐你一身。”
&ep;&ep;邢严板着脸,眼角微微抽搐:“万幸。”
&ep;&ep;看来真把他给吓得不轻,柳煦儿怪不好意思,主动转移话题:“邢大人怎么入宫来了?难道宫里又有命案发生?”
&ep;&ep;没办法,有大理寺的地方少不了有案事发生,柳煦儿都习惯了。
&ep;&ep;提及本职所在,邢严正色道:“太后六十祝寿当日我并未在同行之列,听闻那日宴上出了些岔子,此番特奉陛下旨意入宫觐见皇后娘娘,交接余下事宜。”
&ep;&ep;柳煦儿恍然,果然还是为了案事。
&ep;&ep;邢严轻咳一声:“自上回一别之后,柳姑娘似乎清减些许。”
&ep;&ep;“有吗?”柳煦儿低头看看自己,“兴许是这趟来回佛台山没休息好,回来以后公主接着又病了。你是没见着公主才是真的清减许多,我瞧着都快愁死了。”
&ep;&ep;提及公主安晟,邢严神色复杂,心中更是滋味杂陈:“你们主仆感情真是好。”
&ep;&ep;柳煦儿闻声一愣,抿唇垂眉,却不似上回满面欣喜,坦荡无畏。邢严敏锐察觉她的异样:“怎么了?莫非你与公主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ep;&ep;“没有没有。”柳煦儿摆手连连,“公主很疼我,我也很喜欢她。”
&ep;&ep;倍受公主不喜的邢严听得内心直流血,只是后面柳煦儿的声音越来越轻:“可是问题不在我们身上。”
&ep;&ep;邢严静下心来:“你若有何难言之隐,或可与我道之一二,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定不推辞。”
&ep;&ep;柳煦儿瞅他一眼,讪然低垂脑袋,然后又一次抬起来,定定看他:“邢大人,您乃朝廷命官,日日议朝,对当下朝局理应比我这样的小宫女更清楚才是。”
&ep;&ep;“这是自然。”邢严诧异地打量柳煦儿,不懂她为何有此一说。
&ep;&ep;柳煦儿迟疑着说:“我听说西蛮来犯,又要与大成打起来了。”
&ep;&ep;“西方蛮子觊觎我大成朝富足之资辽阔疆土,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犯。但我大成绝不畏惧,便是再来几场硬仗,势必也要夺回失守的城都!”这事在军中急报传回上京之时已经在朝中议过无数次,邢严理解后宫的人有所耳闻并不稀奇。只是目前西蛮来势虽汹,但大成根基犹在,倒不至于令人心惶恐至斯,连不像是会操心这种事的柳煦儿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ep;&ep;柳煦儿听得一愣一愣,她对国事不了解,本以为成朝已属形势大危,但听邢严之意却并非如此?“依邢大人之意,您认为此次两国再度交锋,应主战还是主和?”
&ep;&ep;邢严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大成并不惧怕西蛮,但近两年地方天灾不断,隐隐有些迁都那年的急迫之势,而且朝中不少老臣已经厌倦了连年征战的日子,主和的倾向确实更大于主战之声。”
&ep;&ep;柳煦儿小脸一白,邢严静静端详片刻:“是谁与你提及外廷之事?安晟公主?”
&ep;&ep;“不是她。”柳煦儿虚虚摇头,“如果可以,我宁愿公主不参与这场纷争。”
&ep;&ep;邢严面色一肃:“怎么回事?”
&ep;&ep;柳煦儿没忍住眨着泪目:“邢大人,如果大成确定以和为贵,公主是不是就真的只能远嫁西蛮走和亲这一条路?”
&ep;&ep;邢严宛若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傻住了:“安晟公主要和亲西蛮?你听谁说的?”
&ep;&ep;柳煦儿不答反问:“邢大人只需要回答我一句话,是不是只有牺牲公主的终生幸福,才能换来大成的国泰民安?”
&ep;&ep;“当然不是!”邢严暴怒,“拿一名柔弱女子来换取一个国家的安定与和平,那不过是一种懦夫行为!尤其蛮子荒淫无道、残忍嗜虐,昔年惨死异乡的安图公主便是前例,万不能再有下一个公主遭受其害!”
&ep;&ep;原来和亲西蛮早有先例,太上太皇时期贪图享乐荒废国事导致国运急衰,那时西蛮正值鼎盛时期,曾经掠夺大成边陲五座城池,其势比现在还要凶猛。当时皇帝提出以和为贵,派出十多位议和使者出使西蛮,割地献偿不说还将大成的公主送去和亲。
&ep;&ep;那一次之后两国战事算是消停了好一段时间,谁知不过几年西边便传来公主遭受虐杀身亡,蛮子再度来犯的消息。
&ep;&ep;若非后来出了位廉政爱民的太子也就是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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