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便阴起脸,双眼不觉转向柳公酌:“说起来,你那女儿去了缀华宫这么久,可曾发现安晟有何不对劲?”
&ep;&ep;“确实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柳公酌寻思:“想不到公主深谙御下之道,把那丫头哄得团团转,前几日竟还跑来求奴才。”
&ep;&ep;皇帝面色更阴:“没用的人尽早解决了,省得留个祸患,不知哪天便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ep;&ep;“奴才知道怎么做的。”
&ep;&ep;皇帝起身往门外走,柳公酌随行而出,两人一前一后,没有作声。出了偏殿,皇帝忽然道:“当年朕让你去核实那具尸身真伪,你确定其中没有其他纰漏?”
&ep;&ep;柳公酌回他:“当年除奴才之外,陛下还派去另外三名亲信随同,便是陛下您也是亲自验过的,总不会有纰漏才是。”
&ep;&ep;“也是。”皇帝将脸转回去,沉吟一声:“如此甚好。”
&ep;&ep;第70章醒了&ep;“煦儿醒了?”
&ep;&ep;一道光影覆过眼帘,柳煦儿双睫颤动,终于迟缓地掀动起来。醒来的时候正值黄昏,连日暴雨有所停歇,暮色四合,将晚未晚,她迷迷糊糊地环望四周,一时没认出来这是哪里。
&ep;&ep;“煦儿醒了。”
&ep;&ep;兰侍官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随着赶来,很快公主惊喜的笑颜便出现在柳煦儿眼前。
&ep;&ep;静静卧在榻里的柳煦儿迟缓地扇动眼帘,任由安晟试探她的额温,并让兰侍官将手搭上来把脉。公主的表情极尽温柔,唯有说话的时候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煦儿?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ep;&ep;他将手背轻轻贴在柳煦儿的脸颊上,此时的温度已经不似前几日高烧最厉害的时候那般骇人,但安晟不放心,叮嘱兰侍官仔细检查。
&ep;&ep;柳煦儿轻轻摇头,稀里糊涂:“公主,我怎么睡你床上,那你睡哪?见好点儿了吗?”
&ep;&ep;“我好了,早好了。反倒是你这一病好些天,直把我给吓一大跳。”失去意识之前公主还在卧病中,柳煦儿自然不知道公主经她这么一吓直接‘病愈’了,眼下这屋里唯有她一个病号。
&ep;&ep;柳煦儿还在恍惚:“我怎么也病了呀?”
&ep;&ep;“让你别去找你爹爹你不听,还把自己整成这副德行,你倒是反过来问我。”安晟气极反笑,狠狠搓了她一脸腮帮子,这不病了几天往日的小圆脸都快要搓不起来了。
&ep;&ep;好在连日以来的担扰在柳煦儿苏醒之后总算得以放下,安晟心头微松,决定等她病好了再秋后算账。
&ep;&ep;兰侍官放下她的手腕:“醒来就好,煦儿醒了就算没事了,我让厨房给她熬点药膳调理身子。”
&ep;&ep;兰侍官出去以后,屋里就剩柳煦儿跟公主殿下。思及这是公主寝榻,柳煦儿想给她挪个窝子,可也不知是不是生病多日的缘故,整个人浑身上下软趴趴,不能动也不想动:“公……”
&ep;&ep;没等她张口,公主忽而单膝压床,欺身覆上来将她深拥入怀。
&ep;&ep;柳煦儿愣住动作,好半晌才抽回神,略略侧过脸庞,两手越过公主臂弯反环住她:“公主?”
&ep;&ep;“我错了。”安晟将脸埋在她的肩颈闷声低吁,“你病倒以后我天天守在你枕边,盼着你能醒过来,便是睁眼看看我也好……”
&ep;&ep;“我才真正明白原来担心别人的滋味是那么难受,我不该让你那么担心我。”
&ep;&ep;柳煦儿就着仰躺的姿势轻轻勾住公主的背,“那我以后也要努力不生病,不然又让公主担心了,你难受我就更难受了。”
&ep;&ep;原本正在谆谆忏悔的安晟忍俊不禁,他顺势躺倒在柳煦儿枕边,两人面对面侧卧,能够看清描摹出彼此的脸:“煦儿,别再去找柳公酌了。”
&ep;&ep;“圣旨已经送到缀华宫来了,如今朝野内外人尽皆知,已经回不了头了。”
&ep;&ep;柳煦儿缓慢扇动眼睫,这般凑近的距离能够清晰发现微微颤动的眼睑。安晟静静看着她,那张略病色的苍白小脸微微一皱,柳煦儿将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公主,要不我们逃吧?”
&ep;&ep;“逃?”
&ep;&ep;“我们可以离开皇宫、离开大成。”柳煦儿想了想,又接着说:“天地之大,也不尽然只有大成与西蛮两片王土,我们远走高飞、浪迹天涯怎么样?”
&ep;&ep;安晟见她竟说得特别认真,不禁好笑:“你莫不是话本看太多了?”
&ep;&ep;柳煦儿扁嘴。
&ep;&ep;安晟眸光忽闪,低垂眼帘轻吁一声:“这场和亲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易。生身大成的皇室,这层身份便已束缚住我,由不得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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