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出生的时期并不算好,成和帝荒淫无度子女缘薄,没多久便驾鹤归西。成元帝登基之时恰逢里忧外患的苦难之期,谁也没有多余心思放在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年幼小皇子身上。

&ep;&ep;后来成元帝夫妇及其小太子相继逝去之后,由同母胞弟继任登基不久,本可以趁迁都之后蓄起兵力大打几场翻身仗的大成,却选择派去使者与西蛮议和,并将同父异母的幼弟宋丞送入西蛮为质,借此维持长达七年的两国和平。

&ep;&ep;宋丞这一去便再无音讯,一直至今。

&ep;&ep;虽说朝廷并非完全遗忘此子,但实话说这些年确实从未上心就是了。唯今提他最多的恐怕只有前不久在朝中与主和派磕得最多的那些主战派,提他的原因也不是意在将此子接回,而是认为此时西蛮兴兵再犯,说明昔日两国所谓的建交已被打破,此子落于西蛮手中必然已无生还余地。

&ep;&ep;思及此,文武大臣落向安晟的目光颇为微妙。照说安晟能够想到借机讨回质子本是好事,由此可见安晟公主亦非传闻所言那般骄奢淫逸自私自利,明明自身难保却还能为宗家子弟所着想。

&ep;&ep;然而事到如今,便连他们都不能够确信这宋丞到底是生是死,而且此子年少为质,这么多年一直养在西蛮人的手中,也不知长大以后心性如何,接回来又是否有大用处。

&ep;&ep;与其为了这样的人与西蛮讨价还价,倒不如捏紧手中筹码为自己谋条更长远的后路才是。所以文武大臣看安晟的眼神除了同情怜悯,还掺杂着一丝丝对她所表露的无脑行径的鄙夷。

&ep;&ep;安晟并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他怎么想,筹码在手,想怎么用都是他自己的事。

&ep;&ep;阿史那颇为谨慎:“此事可议,但我一人作不得主,还需回去与王兄商量才能予以答复。”

&ep;&ep;“你尽可回去与西蛮王商量,不过在质子未能得到安全释放之前本宫不会将兰儿借给你。”安晟不跟他急,反倒是阿史那更急了:“这一来一回也不知道要多少天,我……这病要是因为耽搁时间治不好可怎么办?难道就不能先让兰儿姑娘先看看?我阿史那对神祇发誓答应公主的事绝不食言!”

&ep;&ep;“你答应本宫什么事了?你只是说回去跟你王兄商量,却没说答应放人与否。”安晟哪会听不出他那套糊弄人的说法,“再说你发誓能顶什么用?要是将来你反悔了,本宫还能去找那所谓神祇讨个说法不成?”

&ep;&ep;阿史那脸色青了又红红了白,险些又要原形毕露:“你到底想怎么样?”

&ep;&ep;“不怎么样,本宫希望能在大婚之前释放质子,只要质子安全离开西蛮王都回我大成,本宫何止保你药到病除,本宫还能保你比任何男人都要强。”

&ep;&ep;阿史那满目狐疑地打量安晟,见他毫无商量的余地,这才勉强说:“左右那人质与我们无甚用处,我这就写信飞回王都告知王兄,最快一天之内亦可抵达。”

&ep;&ep;安晟同意了:“书信往来间希望殿下能够送到本宫案前过目一二,免得叫人说你欺我女流之辈,背地里动手脚为人不耻。”

&ep;&ep;阿史那气得牙痒痒:“行。”

&ep;&ep;阿史那被激走之后,文武两臣特意留下来开导安晟,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她能将手中筹码牢牢捏紧,甭管那什劳子质子了。

&ep;&ep;然而安晟一意孤行,文武两臣败北而归。

&ep;&ep;他们走后,柳煦儿跟着梅兰菊竹凑回来,听她们谈论那两位文臣武将:“方大人和董将军授命负责护送公主出嫁,整个送亲使团都得听他们的。这内鬼会不会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ep;&ep;梅侍官率先摇头:“方大人和董将军都属主和派,他们绝不会希望殿下与阿史那在送亲途中起冲突。”

&ep;&ep;主和派都希望公主赶紧嫁给西蛮王之后两国顺利达成和解,否则这两位文武大臣就不会几次三番跑来规劝安晟,希望她能对阿史那服软认错。

&ep;&ep;安晟忽而道:“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人?”

&ep;&ep;众人先是一愣,目光不约而同投向的却是正在安安静静旁听的柳煦儿。双手掺脸的柳煦儿将脸一抬,眨了眨眼:“公主怀疑文潮?”

&ep;&ep;其实不只安晟怀疑,大家之所以选择先提方大人和董将军,是因为柳煦儿在这里,颇有些避而不谈的意思。

&ep;&ep;说到这里面最可疑者,确实非文潮莫属。

&ep;&ep;整个送亲队伍的安保由董将军负责,方大人则主要负责整个使团的行走路线,其次便是抵达西蛮之后的交接事宜并代表大成接受贺喜及安排婚事等文职工作,剩余琐碎则全部交由文潮负责。

&ep;&ep;但若说是琐碎,文潮所负责的内容却涵盖了董将军及方大人在做的所有事情,也就是说文潮才是最有可能成为这个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