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难道她与文潮是一类人吗?
&ep;&ep;“我没杀人。”柳煦儿说。
&ep;&ep;李琴质问她,还敲诈她。可她又没钱,李琴恼羞成怒扑过去,她一闪身,李琴就栽进井里去了。她那时候还主动搭把手了,可李琴的指甲抠得她手臂太疼了,是李琴自己抓不住栽进井里磕出血,整个人沉进水里救不回来的。
&ep;&ep;柳煦儿又说:“我还救人了。”
&ep;&ep;一如那天她发现形迹鬼崇悄悄跑到临府的偏僻湖岸而去的林有清将拼命挣扎的喜眉死死按进水底下,她抓起石子扔出去,这才能让喜眉有可趁之机,把林有清拖进水里。
&ep;&ep;因为公主说不希望林府出事,公主不希望林府受林二这样的祸害所累。
&ep;&ep;“我跟你才不一样。”柳煦儿止不住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正因公主说的每一句话她都铭记在心,所以她知道公主是个多么好的人,而她却是个配不上公主的坏蛋。
&ep;&ep;跟文潮一样的坏蛋。
&ep;&ep;心碎如泥的柳煦儿没有抹干眼泪,举起断剑狠狠刺向文潮。文潮双瞳骤缩,奋力抓住断剑,划破的掌心血流不止,他撞开柳煦儿踉跄外逃,柳煦儿想也不想追过去。
&ep;&ep;宋峥身上有伤,追赶不及:“煦儿,别追了!”
&ep;&ep;可无论他怎么喊,柳煦儿始终充耳不闻。她紧追不舍,眼见文潮抓住来时的马蹬脚欲骑,她将断剑奋力一掷,直刺马腹。
&ep;&ep;惊马嘶声,四蹄翻飞,带着试图上马的文潮乱蹬几下,然后重重将人甩了下去。落地的文潮躲闪不及,被凌乱的马蹄狠狠踹向胸腔处,文潮肺腑俱震,口吐血沫,费了极大力气才艰难躲过疯马乱蹄之下的又一重击。
&ep;&ep;但那伤残的身躯如秋风落叶,衣裳脸上全是血污,文潮倚靠石壁支撑身体,半掀眼皮盯着追上自己的柳煦儿:“你想杀我?”
&ep;&ep;“杀了我,你就与我是同类人了。”
&ep;&ep;柳煦儿气死死抓住他:“知道公主秘密的人都得死。”
&ep;&ep;“原来这才是柳公酌将你放在他身边的真正用意。”文潮仰天大笑,“可如此一来,你岂不是也要你一起死?”
&ep;&ep;柳煦儿恍惚:“对,我迟早也会死。”
&ep;&ep;“但不是现在。”
&ep;&ep;她的手里已经没有武器,却执拗地用双手箍住文潮的脖子。宋峥意识到柳煦儿想干什么,加紧脚步追过去,此时的文潮已经无力挣扎:“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ep;&ep;柳煦儿没有说话,只有文潮自言自语:“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ep;&ep;“所以,陪我一起死吧。”
&ep;&ep;柳煦儿脸上闪现一丝疑惑,却在瞬间被突然暴起的文潮拖拽向一边的坡谷,双方滑了下去。
&ep;&ep;一切发生得太快,宋峥甚至没来得及抓住那片衣袂,眼睁睁看着柳煦儿随文潮坠入深渊:“煦儿!!!”
&ep;&ep;坡谷夹道风声猎猎,落地的火把渐暗渐熄,宋峥奔至坡谷向下望,眼前只有漆黑,再看不见柳煦儿半分踪迹。
&ep;&ep;黎明未至,梅兰菊竹好不容易找到了滑坡下陷的宋峥,陪他往下继续探寻,一直至天色全亮,他们发现文潮已经没有温度的尸身,却找不到一起坠落的柳煦儿。
&ep;&ep;宋峥不肯离开,从天亮到天黑他整整找了一天,直至终于看不下去的众人制止住他,梅侍官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ep;&ep;这里并不安全,那些离开的西蛮人果然带着援兵杀回来了,已知一路装载车被劫,护送车辆的人无一生还。方大人远赴边防军营不知安然与否,而他们原定计划是在脱离使团之后迅速赶去假质子的所在地完成替换,就因为宋峥坚持要找到柳煦儿,他们已经在这里耽搁整整一天了!
&ep;&ep;“你们先走,我和菊儿留下来继续找。”兰侍官安抚说:“这附近我们全都找遍了,没有找到煦儿只能说明她离开了,煦儿肯定还活着。”
&ep;&ep;菊儿帮腔:“就算煦儿受伤也不打紧,有兰姐姐在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ep;&ep;“殿下,上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您。”
&ep;&ep;宋峥岂会不知?他曾发誓绝不因儿女私情而耽误大局,他等这一天实在等得太久——可事到如今,他却突然生出一种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下去的迷茫。
&ep;&ep;他无法理解柳煦儿为什么要走,他甚至恨她偏偏在这个时候走了。
&ep;&ep;为什么?
&ep;&ep;难道就因为他曝露了男儿身?!!!
&ep;&ep;宋峥气得磨牙,咯咯作响,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大声喘息,以为他听不进去,但渐渐的宋峥收起所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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