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因着松开了闻既白的手,司云落并不能判断阿香具体的位置,只看见闻既白右手在半空中虚虚一握,似乎钳制住了什么,左手则迅速从怀里摸出一张符,果断拍在了——

&ep;&ep;玉姐的脑门上。

&ep;&ep;虽说场面有些尴尬,但只一瞬间,符上便有金光荡开,波及了石室的每个角落,金光之强烈,让司云落也不得不抬袖遮挡,暂时闭上了眼睛。

&ep;&ep;待到金光的余威散尽,湿冷与阴暗便再次回到了这间石室。闻既白把失去效力的符纸从玉姐的额头上扯下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ep;&ep;嗯……没拦住的后果就是不得不做出解释,关于他们三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又为何没头没脑地给人贴了张符纸。

&ep;&ep;司云落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编出一个最容易令人相信的理由糊弄过去。

&ep;&ep;可不等她编造出来,玉姐却率先开口了。

&ep;&ep;玉姐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质问他们,只是指着闻既白斜上方的位置,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发颤。

&ep;&ep;“你们……你们看见了吗?”

&ep;&ep;寻常人自然是不可能看见鬼魂的,就连司云落和慕星衍,也是借助闻既白通灵的能力才能看到。

&ep;&ep;为了维持住自己的人设,三人一齐矢口否认:“没有。”

&ep;&ep;闻既白甚至还故意装傻充愣,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玉姐,您是看到什么了吗?怎么魂不守舍的?”

&ep;&ep;玉姐究竟看到了什么,司云落不得而知,但听到闻既白这句话,玉姐的脸霎时变得毫无血色,突然尖声惊叫起来。

&ep;&ep;“有鬼!有鬼!”

&ep;&ep;她慌不择路地向后退去,不小心踩到了披风的一角,重重地跌在地上,等不及他人搀扶,便连滚带爬地上了石阶,甚至不敢回头望上一眼,那样子仿佛有恶鬼追在身后勾魂索命一般。

&ep;&ep;“玉姐近来精神不大好,夜里容易被梦魇住,你们别太见怪。”

&ep;&ep;角落里忽而传来一道温润声音,司云落这才发觉,原来石阶旁的阴影中,一直有个人影立在那里。

&ep;&ep;方才他们的注意力都被玉姐吸引,竟然无人发现他的存在。

&ep;&ep;那人缓缓自阴影中走了出来,在幽暗的光线中,脸上大面积凹凸不平的伤疤更显狰狞可怖。

&ep;&ep;“丑奴?”

&ep;&ep;被火燎过的面容太过惨烈,司云落只扫了一眼便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ep;&ep;可令人意外的是,丑奴似乎也并不想追问三人闯入此地的原因。

&ep;&ep;“三位想必已经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我亦不愿多生事端,给自己平白招来灾祸。若无他事,还请快些离开吧,以免惊扰了亡灵。”

&ep;&ep;逐客令下得委婉,况且此地无甚特殊之处,三人也不是那等不晓事的人,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ep;&ep;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伴着满室飘摇的烛火,丑奴自一旁取了三根新香,点燃后拜了三拜,郑重而虔诚地插在香炉中。

&ep;&ep;随着他的动作,灵位所在的那面墙壁忽然向后退去一角,些许烛光自打开的缝隙倾泻而入,照亮了其后隐藏的一间密室。

&ep;&ep;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乍然暴露于光亮之下,岑如默的眼皮微微耸动,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ep;&ep;*

&ep;&ep;终于回到了房间,天边已现鱼肚白颜色,想必再过一两个时辰,天色便要完全亮了。

&ep;&ep;司云落仍沉浸于方才的惊魂未定之中,心不在焉地倒着茶,茶水都险些自杯中溢了出来。

&ep;&ep;手中忽然一轻,是慕星衍自她手中接过茶壶,重新倒了一杯递到她的手边。

&ep;&ep;闻既白刚想去拿那盏满满当当的茶,慕星衍却一把夺了过来,无视泼洒出的几滴茶水,直接一饮而尽,末了用目光示意他:要想喝,自己倒。

&ep;&ep;闻既白:我就是个自食其力的命。

&ep;&ep;司云落捧着茶杯,凝神细思,忽然道:“不对。我们贸然闯入地底灵堂之中,丑奴放走我们也就罢了,甚至不问我们是如何发现的?”

&ep;&ep;高台处有机关,不大可能是误入,三人又是花云楼的生面孔,很难不引人疑心。

&ep;&ep;闻既白道:“他自己不是说了,不愿多生事端?若是我们将他私设灵堂之事告诉玉姐,他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息事宁人来得好。”

&ep;&ep;话虽如此,但司云落还是放心不下。

&ep;&ep;“我总觉得,丑奴没有那么简单,似乎在隐瞒什么事情。”

&ep;&ep;但究竟是何怪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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