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扬唇一笑,无端显露出几分天真来,这样子倒是让人忆起,阴晴不定的帝王,此时也只不过是个弱冠之年的少年。

&ep;&ep;“你这样说了,朕自然是信的。”

&ep;&ep;对于皇兄给予的绝对信任,慕容既白并不意外,但他从慕容星衍浅淡的笑意之中,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不怒自威。

&ep;&ep;眼前之人已不再是寄人篱下人尽可欺的六皇兄,而是屠尽手足心思难测的新帝。他顾念故旧之情,并不代表可以允许慕容既白试探他的底线。

&ep;&ep;深恩之下,毕竟难负。

&ep;&ep;*

&ep;&ep;而罪魁祸首司云落,已经揣着怀里的包子往回赶了。

&ep;&ep;回去的路她已经驾轻就熟,为了在包子凉掉之前尽快赶回去,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ep;&ep;可在出重花门时,她一时没注意,一头撞到了那身玄金大氅里。

&ep;&ep;“落落?”

&ep;&ep;被撞的人却丝毫不恼,反而及时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

&ep;&ep;司云落捂着被撞痛的额角,抬眼看向面前高大的身影。

&ep;&ep;是岑如默。

&ep;&ep;他衣饰华贵,显然身份非凡,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但司云落并不认为他还保留了先前的记忆。

&ep;&ep;首先,岑如默并未将她当作这宫中的奴婢,说明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可他也没有像宫中的人一样,敬称她为“皇后娘娘”。

&ep;&ep;其次,他身边的侍卫听见这称呼,没有半点惊讶的意思,说明岑如默有资格直呼她的闺名。

&ep;&ep;一切合情合理的猜测串联起来,在她脑海中汇聚成唯一的答案——

&ep;&ep;“哥哥?”

&ep;&ep;她试探着叫了一声,丝毫不掩饰脸上的讶然。

&ep;&ep;而岑如默点了点头,旋即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ep;&ep;还真是……原来司空云落那位嫡亲的兄长,如今的镇北侯,名字便是司空如默。

&ep;&ep;想到那些流言蜚语,司云落心头涌起一股怪异之感。她并不是司空云落,对司空如默可没有什么异样的感情,下意识挣脱了他的手,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ep;&ep;既然司空如默还是选择将她送入宫中,也就说明他对于这个妹妹并无多余的想法。

&ep;&ep;这还是司空云落入宫后,兄妹二人第一次单独相处。但司云落觉得,经过先前那一番突如其来的剖白,司空如默和她之间,理应有着丝丝缕缕的尴尬。

&ep;&ep;反正这种事情如果是发生在她身上,她是会脚趾抠地的!

&ep;&ep;因此,最好同她这位哥哥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免再次横生误会,让他误以为她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念头。

&ep;&ep;她自认为万无一失,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他,就发现司空如默神色黯然,露出了伤怀的表情。

&ep;&ep;他伸出的那只手停在半空,许久才缓缓垂落下去,似是因为她的刻意疏远而受了冷落。

&ep;&ep;即使如此,他的语气依然是温和的,仿佛真正的哥哥在对自己的妹妹说话。

&ep;&ep;“宫宴上的那件事波及到你,是我不好。落落还在怪哥哥么?”

&ep;&ep;那样子仿佛只是担心她会生气,责怪于他,却没有半点厌恶或避嫌的意思。

&ep;&ep;……真的有人会在面对这种情况时,用伟大的兄妹情包容一切么?

&ep;&ep;长兄如父,诚不我欺,连觊觎这样罔顾人伦的大罪都可以轻轻揭过,永不再提。

&ep;&ep;他不提,司云落也松了口气。

&ep;&ep;可她还没来得及应声,一旁的流刃便忍不住为主子打抱不平了。

&ep;&ep;“娘娘是受了委屈,可侯爷在外也并不好过。方才还拿龙骧军的虎符……”

&ep;&ep;司空如默凉凉扫了一眼,流刃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ep;&ep;外男不得私入宫禁,只准许去往帝王所居之处。故而若不是司云落乱跑出来,是决计遇不到司空如默的。

&ep;&ep;而他之所以求见慕容星衍,大概率还是为了她求情。血浓于水,即使旁人纷纷退避三舍,司空如默也不可能对唯一的妹妹袖手旁观。

&ep;&ep;而龙骧军的虎符……

&ep;&ep;司云落忽然问道:“哥哥把虎符给了慕容星衍?”

&ep;&ep;司空如默并未否认,只温声提醒她:“宫禁之中,即使是你最亲近的夫君,也应尊称一声陛下。”

&ep;&ep;司云落只倔强地看着他,直到他终于败下阵来,宽慰道:“龙骧军本就属都城禁军,交还陛下也是理所应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