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司云落只微微笑着,吩咐雪霁门的人先行救治方既白。

&ep;&ep;在如此重伤面前,大小姐的半吊子医术显然就不够看了,但雪霁门擅毒,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会有巧妙的破解之法。

&ep;&ep;先前的慌乱都已消失不见,越发衬得她一张娇靥秀美非常。

&ep;&ep;她如此淡定,乔如默不由得蹙起了眉,沉声道:“落落,你可考虑好了,若是任性行事,无疑会让如今的雪霁门雪上加霜,孰轻孰重,你心中应该掂掂分量。”

&ep;&ep;乔如默说得不错,雪霁门的确式微,但那是从前。

&ep;&ep;自今日始,她会创造一个全新的雪霁门,而不必通过联姻这等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

&ep;&ep;司云落扬声道:“默哥哥误会了,今日盛事,雪霁门中人总要前来观礼的。”

&ep;&ep;乔如默只当她在说谎,大婚的仪式早在白日便举行完毕,雪霁门一直未曾现身,却在入夜后宾客散尽时围上门来,还有何礼可观?

&ep;&ep;仿佛早就知道他不会信,司云落歪过头,俏皮一笑。

&ep;&ep;“自然是,贺我认祖归宗,登临楼主之位的大礼了。”

&ep;&ep;“你所言不错,我的确是雪霁门抱养回来的孩子。但你可知,我的身世究竟如何?”

&ep;&ep;“我的身上亦流淌着陆氏血脉,今日我便要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ep;&ep;看着三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司云落终于能够轻轻挣开陆星衍的手。

&ep;&ep;“哥哥,我不能跟你走。”

&ep;&ep;陆星衍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真正的恐慌第一次从心底漫出来,不过片刻就完全淹没了他。

&ep;&ep;“……不会的,你一定是还在恨我怨我,所以刻意编出这样的谎话骗我,对不对?”

&ep;&ep;不,不会是这样的,陆星衍从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妹妹。

&ep;&ep;可司云落只是一脸怜悯地注视着他。

&ep;&ep;不要……不要用这样的神情……他会受不了的……

&ep;&ep;她开口时,声音平静得出奇,清晰到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楚。

&ep;&ep;“兹事体大,我怎么敢信口雌黄?”

&ep;&ep;司云落从身上摸出一枚玉佩,暖玉入手生温,光泽通透,与陆星衍赠予她的那枚一模一样。

&ep;&ep;“都看清楚了!爹爹留给哥哥的玉佩,我也有完全相同的,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

&ep;&ep;陆星衍的目光凝在她手中举起的那枚玉佩上,他曾与玉佩朝夕相处,自然不会认错,他面前这枚,的确与被摔碎的玉佩几无二致。

&ep;&ep;他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双肩颓然地垮了下来。

&ep;&ep;司云落笃信能瞒过他。

&ep;&ep;那当然是因为,这就是陆星衍送给她的玉佩。

&ep;&ep;被摔碎的,不过是她差人赶做的赝品罢了,外形上能瞒过去就行。

&ep;&ep;陆星衍把如此重要的信物主动递到她手中,她若是不加以利用一番,怎么对得起和他夜夜缠绵的自己?

&ep;&ep;从第一次被强迫开始,她就已经想通了这个道理。

&ep;&ep;老门主待她不薄,愿意给她谋一条后路,让唯一的养女能够有所依靠,过安定的日子。

&ep;&ep;可惜这别雁楼内,尽是些争来抢去的豺狼虎豹之流,若还是保持着大小姐心性,怕是会被吞得渣都不剩。

&ep;&ep;既然无论选哪一个,剩下二人都不会放过她,那不如将她自己作为筹码,诱使兄弟离心,届时别雁楼赖以维系的根基被毁,便是她真正出手之时。

&ep;&ep;当楼主夫人,哪里有当楼主有意思呢?

&ep;&ep;看着陆星衍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十分满意,即使是谎话,只要有人相信,那它就是真的。

&ep;&ep;而这样的秘密,会永远烂在她的肚子里。

&ep;&ep;别雁楼众人面面相觑,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

&ep;&ep;“副楼主带江小姐逃离,原来是不想让她嫁给仇家之子,让老楼主在地下魂魄不宁啊!”

&ep;&ep;“副楼主都承认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ep;&ep;种种声音嘈杂不一,先后有人向司云落跪下行礼。

&ep;&ep;同样的说辞越来越多,最终汇聚成共同的一句,山呼海啸一般压过来。

&ep;&ep;“参见大小姐!恭迎大小姐归位!”

&ep;&ep;取信于人,获得承认,这是司云落的第一步。

&ep;&ep;她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

&ep;&ep;剩下要做的,便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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