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公主,你和池公子落入水之后,便有二十多个身穿南庄下人服饰的人忽然从四个方向涌来,有的人里拿着剑,有人拿着弯刀冲上来。我想他们定然有人接应,我们南庄里定然出了叛徒。”夏槐想到这里便不由一阵后怕。

&ep;&ep;从前在话本里,那些刺客皆蒙着面,身穿黑衣,可是这些人却伪装成他们最熟悉的人,若非主动引出来,根本难以识别。

&ep;&ep;“夏槐,我们这边的人有没有死伤?”

&ep;&ep;临近现场的时候,妣云罗脚步忽然顿了一下,问道。

&ep;&ep;“因为有另外一批人帮忙,所以只有几个人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

&ep;&ep;“哦。”妣云罗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却发现池砚双眸含笑地盯着她看。

&ep;&ep;妣云罗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加快了脚步,耳朵有一点泛红。

&ep;&ep;池砚见了,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提起了心神,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ep;&ep;刺客大多是死士,一旦刺杀失败,便会立即自杀,绝不会令人捉住。

&ep;&ep;可是当妣云罗出现在温泉边时,那些人被绑着,跪在地上,眼神里却含着惧怕。

&ep;&ep;“说,是何人派你们来的?”妣云罗她其实根本不想问这句台词,因为她心里也有些起疑,觉得事情未免太过简单。

&ep;&ep;“是八公主,是她让我们来刺杀你的,求公主饶我们一条生路。”

&ep;&ep;“是八公主嫉妒你和池公子……”

&ep;&ep;妣云罗听着这些整齐划一的回答,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的暗卫道:“拖到地牢里关着去。”

&ep;&ep;天色已经昏黄,有点暗了,妣云罗被冷风吹着,说完这句话,感觉有点冷,刚想转身。

&ep;&ep;“嗖嗖嗖——”声破空之响传来,似乎一下子就到了耳边,令她脊背一寒。

&ep;&ep;这时,一个坚硬的胸膛忽然贴了过来,猛地将她抱住,紧接着耳边便传来了噗呲几声,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以及一声细微的闷哼。

&ep;&ep;“池公子——”夏槐甚至没看清那支箭是从何处飞来,只来的及惊叫一声,便见到池砚后背被射了的箭,鲜血以眼见的速度染湿了衣服,夏槐惊恐的捂住了嘴,眼睛里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ep;&ep;站在远处,方照里拿着弓箭,他的箭才刚刚搭起来,而站在他的身边,陈玉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了一下,气火攻心道:“臭小子,气死我了!”

&ep;&ep;说将,两眼一翻,就晕倒在了地上。

&ep;&ep;“陈玉师爷。”方照里拿着弓箭,一下子傻眼了。

&ep;&ep;“你老添什么乱。”方照回过神来,赶紧丢下里的弓箭,去掐陈玉的人。

&ep;&ep;这边,妣云罗听到夏槐的呜咽声,浑身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ep;&ep;“小师妹,闭上眼睛,不要看。”池砚咬紧牙关,疼得面色扭曲在一起。

&ep;&ep;“闭嘴。”妣云罗握紧了拳头,转过身来,对下面的人吼了一声道:“夏槐,叫大夫,你们过来扶着他侧身躺下,不要动那只箭。”

&ep;&ep;“小师妹,我……我听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心悦你,想要娶你,”池砚躺在上,喘息着,他仰望着妣云罗的侧脸,发现她并没有如他想像那样哭泣,或者方寸大乱,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双眼有些空洞的盯着他。

&ep;&ep;这一秒,池砚忽然心疼得无以复加,蓦然想起母亲去世那一刻,宛如五雷轰顶一样的感受。

&ep;&ep;整个世界上,同他最亲近的人离开了世界。

&ep;&ep;“小师妹,你……你不是说濒临死亡的时候,两个人那个会有无以伦比的快感么?可是我没有力气了……”池砚说完,双眼便缓缓闭上。

&ep;&ep;妣云罗呆呆地望着池砚,他背上的只箭有一支极其靠近心脏,她轻轻眨了眨眼睛,感觉眼前出现了重影,她似乎又恍然回到了那天,父亲抢救不及,无声无息躺在森冷病床上那一刻。

&ep;&ep;“师兄,只要你活下来,无论什么样的承诺,我都会答应你一个。”妣云罗并不清楚池砚到底对她有多重要,她只是不想欠他,也不想让他停留在她的记忆里,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渐渐忘记他的不好,只记得他的的好,他会在她的心里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完美。

&ep;&ep;死亡,是死者的终结点,但却不是活着的人。

&ep;&ep;妣云罗恨极了这种带着无法换回,心怀歉疚遗憾的日子。

&ep;&ep;“刚才,你为什么要那么多事,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若失算,死便死了。”

&ep;&ep;妣云罗眼眶发红地看着池砚,浑身散发着冷气,让夏槐劝也不敢上前去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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