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拜下去,是否就真能从此不疑?

&ep;&ep;三姑婆已经笑吟吟地道:“好了,好了,礼成,送到洞房吧!”张二叔喊了好一会儿,嗓子也有些干,倒了杯茶在旁边站着吃,听到三姑婆这话,就笑着问:“三姑,怎么你比他们还着急?”

&ep;&ep;三姑婆手一拍:“我着急,还不是因为,罢了罢了,今儿是好日子,说那些做什么。赶紧的。”

&ep;&ep;张二叔晓得三姑婆说的是张秀才夫妇,张秀才夫妇今儿若真要过来闹一场,彼此面上都不好看。因此张二叔只笑了笑,众人已经簇拥着宁榴夫妇进了洞房。

&ep;&ep;三姑婆拉了张二叔:“你也别哄我了,你晓得的,秀才两口子今儿没来,以后,还说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ep;&ep;张二叔呵呵一笑:“三姑你想的太多了,这会儿亲也成了。”往洞房那边一努嘴:“洞房也入了,事已经板上钉钉了,还能有什么幺蛾子?我也不瞒三姑你,我是想沾些好处,可我也不是那样坏的……”

&ep;&ep;三姑婆啐张二叔一口:“呸,这会儿少在我面前演戏,是,你不是那样坏的,可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朱老爷在那深宅大院里住着,怎么又晓得青娘美貌,非要纳青娘为妾。我可和你说,我不喜欢青娘,是有的,可是人,还是要讲些良心。”

&ep;&ep;张二叔又笑了:“是,是,您老人家最讲良心了,可这件事,您啊,还是回去问问您黄家侄儿,就晓得,比起他来,我啊,还算讲良心的。”

&ep;&ep;三姑婆皱眉,张二叔呵呵一笑,背着手出去坐席去了。

&ep;&ep;三姑婆还在沉吟,宁榴已经从屋里走出来,瞧见三姑婆就上前行礼:“多谢三姑婆了!”三姑婆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一个村子里住着,远亲不如近邻。”

&ep;&ep;宁榴应是,又对三姑婆道:“那就请去坐席,还要敬您几杯!”这个三姑婆喜欢,三姑婆欢欢喜喜地和宁榴一起坐席去了。

&ep;&ep;外面传来吆五喝六的划拳声,青娘拿过镜子,打算把面上的妆容卸掉,吴氏儿媳已经笑吟吟地道:“趁这会儿,天才刚黑下来,我们就先走了,不然等会儿路就不好走了。姐姐,我娘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呢,日子,不管怎样,都要踏踏实实地过。”

&ep;&ep;青娘嗯了一声,把吴氏儿媳送到堂屋门口,吴氏儿媳让青娘先进去,也就和自己丈夫,去寻宁榴说了一声,各自离开。

&ep;&ep;吴氏儿子他们一走,渐渐也就有客人告辞,宁榴送了又送,最后走的是三姑婆,宁榴送三姑婆到大门边,三姑婆对宁榴道:“这成了家,就是大人了,以后,可要好好过日子。”

&ep;&ep;宁榴应是,瞧着三姑婆离开,这才把大门关上,回身见青娘已经走出来,青娘已把那身大红喜服换掉,换了一身旧衣衫,在那收拾着桌椅碗筷。

&ep;&ep;宁榴走过去,拿了个筐子和潲桶,跟在青娘身后,青娘把那些剩的汤水倒进潲桶里,把碗放进筐里,两人收拾起来就快的多了。

&ep;&ep;收好了碗筷,宁榴拿了抹布,把桌椅都抹了一遍,又把桌椅堆起来,见青娘卷了袖子在那洗碗。

&ep;&ep;宁榴拿了扫帚把地下扫干净了,走过去帮着青娘洗碗。

&ep;&ep;“你该歇歇的!”青娘把一个碗洗好,放到一边,轻声对宁榴说。

&ep;&ep;“这么多碗,你要洗到什么时候?”宁榴拿抹布把青娘洗的碗抹干净,放到筲箕上,这些碗筷有些是和邻居借的,宁榴按了碗底的记号分门别类地放起来,明日好还回去。

&ep;&ep;“你不觉得委屈吗?”青娘的声音又传来,宁榴想了想就笑了:“什么委屈?嫂……我并不觉得委屈,况且,我这不是没有落脚处的人吗?”

&ep;&ep;“不像!”青娘只说了这么两个字,接着青娘就又笑了:“你识字,人还文文静静的,就算是大伯这个秀才,只怕也没你肚子里懂的事情多,虽说是做这杀猪的营生,可你瞧着,绝不是从小做这个的。”

&ep;&ep;“你,一直在瞧着我?”宁榴没有回答,反问青娘,青娘已经把碗洗完,要把脏水倒掉,宁榴站起身过来帮忙,手碰到了青娘的手,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接着青娘就笑了:“这村里的人,大多都是从小就认得的,突然来了一个外人,自然觉得有些稀奇。”

&ep;&ep;“说到这个,我还想问问你呢,为何三姑婆明明姓黄,这村里的人却都叫她三姑婆呢?”宁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了另一个话题。

&ep;&ep;“这个啊。三姑婆的娘原本嫁在黄家,三十岁那年死了丈夫,过了不到几个月,就经人说合,嫁到这边来。三姑婆那时候七八岁吧,就跟了她娘过来张家,等长到十六岁,她娘就做主,把她嫁给自己的晚儿子,女儿变成了儿媳,众人也没有改口,就这样叫起来。黄家那边,还留了三姑婆一个哥哥,就是朱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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