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终于,在拐角处,他看见慢吞吞移动着的白星尔。

&ep;&ep;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林蕴初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大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大吼道:“你去哪了!为什么要乱跑!”

&ep;&ep;白星尔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就好像是要脱臼了一样,解释着:“我没有乱跑,是去找花店了。而且,我留纸条了。”

&ep;&ep;林蕴初一愣,完全没有看到所谓的纸条。

&ep;&ep;原本急迫的气氛有所缓和,二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也都不约而同看向了林蕴初脚上的拖鞋,都被他给弄得都是灰了。

&ep;&ep;“我们回去吧。”白星尔说,把手从他的手腕里给挣脱出来了。

&ep;&ep;林蕴初呼了口气,转而说:“不是去花店吗?花呢?”

&ep;&ep;白星尔一笑,回答:“太贵了。还是等一会儿离开这片区域,去一家路边的普通花店就好。”

&ep;&ep;林蕴初蹙眉,和她肩并肩的回去了。

&ep;&ep;……

&ep;&ep;今天的天气,万里无云。

&ep;&ep;这样的好天气,让白星尔想到了白毅下葬那天的天气,正值六月中下旬,海安市最热的时候,日头特别毒。

&ep;&ep;没有人给白毅送葬,整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下葬仪式,只有白星尔一个人在场,也只有她一个人在吊唁。

&ep;&ep;她还记得,远在津华市的沈建业叔叔去世的时候,她为了感念沈建业没有在白毅倒台后落井下石,而特意坐了连夜的火车赶去参加葬礼。

&ep;&ep;葬礼上的人特别多,全都是沈建业昔日的部下。

&ep;&ep;白星尔早就到了,却是不敢上前,躲在一处看着沈建业的儿子儿媳接待着一拨又一拨的来宾,她除了觉得悲伤以外,也觉得这才是一位死者该有的尊严。

&ep;&ep;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人总要做些什么。可白毅死前就是一无所有,死后更是一无所有。

&ep;&ep;“确定不需要我和你去?”林蕴初跟她一起下车的时候,问道。

&ep;&ep;白星尔摇摇头,抱紧了怀中的花束,说:“不会耽误很多时间,我还要准备晚上的……”

&ep;&ep;“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林蕴初不想听后面的那句,“我在这里等你。”

&ep;&ep;白星尔微微一笑,向着墓地深处走去。

&ep;&ep;她的心情无比沉重,因为她做了最坏的打算。

&ep;&ep;如果今天有谁牺牲了,她的余生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可能,她不想到了那个时候,无法面对自己的爸爸,又或者是再也面对不了自己的爸爸。

&ep;&ep;所以,今天这一趟,必须来。

&ep;&ep;白毅的墓地在最里面的位置,骨灰盒旁边还有一个位置,是留给章芷蓉去世之后,合葬用的。

&ep;&ep;买这墓地的钱,数目不小,都是林蕴初出的。单单是凭这一点,白星尔觉得她就应该感激林蕴初一辈子,并且要报答他……

&ep;&ep;思绪就这样七零八落的,白星尔好像是在不自觉的总结以前的生活似的,生怕遗忘掉什么。

&ep;&ep;眼看马上就要走到墓碑前,她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步伐。

&ep;&ep;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白毅的墓碑前居然放了一束百合花!

&ep;&ep;这怎么可能呢?

&ep;&ep;白毅早就是众叛亲离,除了自己,再也不会有人愿意和他染上一点关系,他们都唯恐避之而不及!

&ep;&ep;立刻四下搜寻,白星尔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谁的身影,结果一个体态优雅的女人就从那边的阶梯处,缓步而来。

&ep;&ep;她留着齐肩的秀发,五官精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知性的魅力。

&ep;&ep;白星尔皱了皱眉头,觉得眼前的女人有几分眼熟。

&ep;&ep;“你是白部长的女儿。”女人语气肯定,并不是在猜测。

&ep;&ep;白星尔还在努力回想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迟疑着开口:“你……”

&ep;&ep;“梁雨桐。”女人伸出了手。

&ep;&ep;原来是她!

&ep;&ep;梁雨桐,中国唯一一个曾表演于巴黎歌舞剧院芭蕾舞团的舞蹈演员,是所有中国芭蕾舞演员的梦想与骄傲。

&ep;&ep;如果白星尔没记错的话,她今年有三十五岁了,在四年前宣布退出芭蕾舞团。

&ep;&ep;“梁、梁老师!”白星尔觉得难以置信。

&ep;&ep;梁雨桐亲切一笑,回答:“这个称谓不错,看来我们会很有缘。”

&ep;&ep;白星尔一时间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她,希望她能多说些,比如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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