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油皮,渗出一点儿血。我看了就忍不住恼,骂他,朱孬蛋,你丫多大了还摔跤?!

&ep;&ep;他瞪了我一眼,说你干嘛闲得没事动我头?

&ep;&ep;我说,我这不是看你耳朵冻了给你捂捂吗?没良心的!下次冻掉了也别找我!

&ep;&ep;我俩斗了一阵儿嘴,吵得气鼓鼓,才想起车没扶。我抓着车头帮他扶起来,手碰了下车框里的铺盖卷儿,然后“操”了一声。

&ep;&ep;朱丘生问我怎么了?

&ep;&ep;我给朱丘生看我湿了的手,说他娘的暖水瓶漏了。

&ep;&ep;暖水瓶里面是玻璃胆,本来就是易碎物品,所以我才把它包在铺盖卷儿里。朱丘生过来摸了把,无语地瞪着我,过了会儿,上嘴唇下嘴唇一磕巴,说了句傻叉。

&ep;&ep;我气得拧他胳膊,你才傻叉呢!你是大傻叉!是我摔的保温瓶吗?干嘛骂我啊?!

&ep;&ep;他照例脸黑,说你笨不笨,暖水瓶里水都不倒干净?家里少你这一口水啊?

&ep;&ep;我说要不是你翻车,我暖水瓶能漏吗?

&ep;&ep;朱丘生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他说要不是你手贱摸我头,我能翻车吗?

&ep;&ep;我说谁他妈手贱了?我还不是怕你耳朵冷?

&ep;&ep;吵来吵去,正正好好绕地球一圈,又他娘的吵回来了。我和他谁也没说过谁,他不等我坐稳就下了狠劲儿一蹬脚踏,载着我向前走。我气得故意不搂他,车轮滚过一阵颠簸的石子路,差点让我又栽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