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依旧散发着浓浓学术的气氛,即使周围已被高楼林立所覆盖,但远远的,无论从古朴的围墙,还是进出的人,你都能感受到这股纯净新鲜的书香味。

当然也与日俱进了,原先那一道上面透着锈迹,下面被摸得油光水亮的铁门,已换上了自动摇控门;特别是那块用木板涂了一层白漆,上面用黑色的油漆写了学校名字的牌子,现在已换成了馏金字体,外面还包裹着一层玻璃,透着现代的气息,特别是到了晚上,嵌入在背面的灯泡亮起,显得格外醒目……

只是字体仍然是以前的字体,隽永中透着厚实,文雅中显得深邃,让人依然感觉到温馨和亲切。

赵阿成跨进大门口,守门兼卖点零食的老大爷不见了,倒是换上了一批穿着制服的年轻保安,身挺笔直,不亢不卑地用目光扫荡着进出的人,只是现在是放学时间,人来人往,自己也就这样随着人流走进去了。

踩在这片校园的草坪上,内心泛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努力去寻找残留在自己记忆里熟悉的痕迹。

太阳如一枚咸鸭蛋黄,正挂在校园西边那一栋涂着红颜色外墙教学楼的屋檐角上,那是曾经就读时的大楼。

旁边就是已有两棵百年历史的银杏树,跟自己当年来到校园一样,不见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摇动着扇子形状的叶子,仍然静默地站在校园的墙角,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草坪跟自己上学时一样,仍然没有人去精心打理,到处参差不齐,密的地方可以没过脚脖子,浅的地方却只有廖廖数根,甚至有些地方还裸露出褐黄色的泥土。

你却感觉不到荒芜,萧条,相反,到处散发着一种让你说不出来的清鲜感,像这所学校的男生一样,一个个已到了刚刚发育的年龄,喉结开始微微地隆起,声音开始变得粗野,脸上的胡子开始在嘴角蒙上一层淡黑色雾来,一切就这么充满了稚嫩和生机。

赵阿成找了一块草地,盘着腿坐了下来,多年来一个人只身在外,举目无亲,上班时大家热闹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但下班了,鸟飞兽散,只能独自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墙壁发呆,时间久了,自己习惯了这种有些孤僻的独处生活方式。

“阿成?”

身后传来一声柔柔的声音。

赵阿成一回头,忍不住从草地上跳了起来,顿时脸上泛起红霞,像西边那一道血红的云彩印在了自己的脸上一样。

“玲子?”

是的,正是她!

原以为经过多年的社会磨练,自己已变得处世不惊的麻木,特别是当听到阿先说玲子也会来,自己就忍不住在揉搓着手,想象着见面时自己的形象和口吻,然而此刻,发现那些事前的心理准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颗尘封已久的心,居然又一次鲜活地跳跃了起来。

“真是你啊,一下就阔别了十多年了。”玲子的语气里透着惊喜。

“是,是啊,过得好快啊,一下就十多年了。”赵阿成紧张地左手捏着右手,怯生生地看着她,有些语无伦次。

“你这小样,还跟以前一样,羞答答的。”玲子捂着鼻子窃窃地笑了起来。

在赵阿成的脑海里,她矮矮小小,但普通话特别标准,那柔柔的声音像风中摇响的银玲,名字与她人完地吻合在了一起。

现在,玲子曾经留在自己脑海里那青涩的味道已褪去,浑身焕发着一种独特少妇丰腴的美,特别是白晰的脖子上挂着黄金的项链,恰到好处地点缀出她高雅的气质和成熟的韵味。

赵阿成端详着玲子的脸,自己只能从她精心打理过的飘飘长发中透出的那张娃娃脸,感受到她昔日可爱的模样。

“你都出去好多年了吧!一直没有回来过?”

“有时回来。”

“那也不跟我们联系?老同学聚聚啊。”

“哈,不好麻烦大家。”

说到这,赵阿成肚子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楚,眼前这个女人,曾经在自己年少的生命痕迹中,留下太多太多的故事。

赵阿成知道自己的脾气属于急躁型,甚至有点大男子主义,但唯独可以纵容她在自己的世界里任意翱翔。

“在外面还好吧。”

”好,好!“

“玲子,玲子,快过来啊,拍一张合影!”远处有几个女同学在朝她招手。

“好,马上过来。”她脸上兴奋地像绽开的一朵花一样,马上应允着。

“我先过去了啊,多联系。”她边跑着边向赵阿成招招手。

跟以前一样,像一只俏皮的燕子,刚刚还立在了自己的枝头,然后一振翅又飞走了。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她在自己的跟前仍然和以前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丝毫不会有任何的客套。在她面前,自己永远都是那样笨手笨脚,她的一举一止,一顰一笑,都会触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根弦,演奏出让自己陶醉的音乐来,即使有再多的怨恨,在她微微一笑中都会倾刻化为无形。

昨天如此,没有想到今天仍然如此。

或许这就是宿命!

赵阿成掏出一只红色的打火机,学校禁止吸烟,于是他滑动着打火机上的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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