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共匪的船队杀来了!”
&ep;&ep;中秋将至,酷热的天气总算是凉了下来,睡眠一向极浅的魏友三难得地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方才起了床,由镇上大户人家派来的侍女好生服侍着梳洗了一番,不紧不慢地用上了白粥,正自舒爽间,却见一名匪兵小头目飞奔而来,人都尚未到近前,便已是惶急无比地狂嚷个不休。
&ep;&ep;“慌啥,说清楚了,来了多少船多少人,嗯?”
&ep;&ep;若说新四军从岸上打来,魏友三肯定第一时间跳起来逃跑,可这一听新四军居然派船队来攻,魏友三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一边喝问着,一边还好整以暇地接着喝他的粥。
&ep;&ep;“很多,看上去不少于一百五十艘,钢划子、乌篷都有,是从东面沿岸边划来的,离码头最多还有十里了。”
&ep;&ep;见得魏友三如此镇定,前来禀报的匪兵头目也就很快便稳住了神,大喘了几口气之后,这才紧着将所探知的敌情报了出来。
&ep;&ep;“嘿,天堂有路不走,偏要到湖里喂王八,好啊,老子成全他们,去,传令各部紧急集合,上船备战,着张文博、盛家龙两部留下看家,其余人等全部出击,谁敢怂包懈怠,老子扒了他的皮!”
&ep;&ep;一百五十多艘船听起来不少,可相较于湖匪们所拥有的三百五十余艘各种船只来说,当真多不到哪去,更别说湖匪们的水性、操船能力应远在新四军之上,况且经过大半个月的整补之后,湖匪的总兵力已然多达一千八百余众,哪怕装备稍差了些,可在魏友三看来,己方胜算明显极大,他自是无惧于跟新四军来上一场水上大决战的……
&ep;&ep;“盛主任快看,湖匪的船队出来了。”
&ep;&ep;十里并不算段很长的距离,若是陆路的话,乘马而行不过就只是十来分钟的脚程罢了,可在湖面上靠微弱的风力以及船桨的划动,十里之距可就颇显漫长了,就在新四军的船队行驶到离半城码头还有五里左右之距时,湖匪的船队终于从码头内浩浩荡荡地驶了出来,远远望去,帆樯林立,气势如虹。
&ep;&ep;“传令下去:各船稳住了,按预定计划展开,等我命令。”
&ep;&ep;盛家龙就在第一艘乌篷船上,了望哨一喊,他立马便循声往码头方向望了过去,略一估算,见湖匪所出动的大小船只绝对不少于三百之数,又怎会不知湖匪此番可是孤注一掷地掏出老本来了,嘴角边立马便荡漾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抬手间便已冷声下了道命令,旋即便见船上的旗语兵飞速地舞动着手中的两面小旗子,将命令转达到了各船。
&ep;&ep;“哈哈……土八路就是土八路,这么点破船也敢来跟爷们一较高下,当真找死,弟兄们,来啊,用力划,冲上去,干死土八路!”
&ep;&ep;就在盛家龙发现敌船队之际,奉命打先锋的陈佩华也一眼便瞧清了新四军的船队之规模,自忖无论兵力还是操船能力都远在新四军之上,陈佩华又怎会将新四军的船队放在心上,一开口便是狂妄之言。
&ep;&ep;“司令英明,大家伙用力划啊!”
&ep;&ep;“杀光土八路,正好回去吃午饭!”
&ep;&ep;……
&ep;&ep;陈佩华所部可是水警支队,吃的就是水上这么碗饭,就装备来说,远在其余各路湖匪之上,其部众皆是骄横之辈,而今被陈佩华这么一鼓动,登时便全都喧哗了起来,个个有若吃了枪药一般地拼力划桨,很快便从湖匪的大部队里脱颖而出,气势汹汹地向新四军的船队冲了过去……
&ep;&ep;“报告团长,时间到了。”
&ep;&ep;就在盛家龙率两个营的新四军将士乘船即将与湖匪对冲之际,在双沟镇西北两里开外的一处林子中,由八路军南下支队改编而成的新四军四师某旅某团正静静地等待着出击的号令,队伍的最前方,一名年轻的作战参谋正在不断地看着怀表,直到指针终于走到了预定的位置上,那名作战参谋这才大松了口气,赶忙一旋身,一个大步抢到了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军官面前,举手敬了个礼,朗声禀报了一句道。
&ep;&ep;“好,出发,以最短时间拿下双沟镇!”
&ep;&ep;中年军官正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史书明,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现任新四军四师某团团长,此番受命率部从泗县潜入淮河入湖口,以配合兄弟部队的剿匪行动。
&ep;&ep;“呯、呯、呯……”
&ep;&ep;“土八路来了,土八路来了!”
&ep;&ep;……
&ep;&ep;双沟镇本是宿迁较富庶的镇子之一,然则今春却惨遭日寇洗劫,城中百姓被杀的杀、逃的逃,如今镇中就只有一个连的伪军屯于其中,大老远瞧见新四军高速冲杀而来,镇墙上的轮值伪军顿时便全都慌了神,狂呼声、枪声乱七八糟地响成了一片,打得倒是热火朝天,问题是新四军的先头部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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