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打!”

&ep;&ep;秋野军曹的反应虽不能算慢,可惜还是来不及了,就在他才刚刚率老兵冲将起来之际,那二十余名补充兵已然冲到了又一处三岔路口,没等众日军士兵判断出该追向哪条路,就听巷墙顶端突然响起了一声断喝。

&ep;&ep;“呯、呯呯……”

&ep;&ep;刹那间,枪声便有若爆豆般响了起来,不止是两侧的巷墙上道道火舌喷涌,对面两条路口处也各有着数名手持大肚匣子的湖区总队士兵突然闪身而出,举枪便射,四个方向上射出的子弹密集如蝗不说,还形成了道道交叉火力,可怜众日军士兵们追得正急,哪来得及及作出应变,加之手中的三八大盖实在太长了些,根本无法在这等人挤人的巷口处举枪反击,除了寥寥数名士兵及时卧倒在地外,余者全都被密集的弹雨生生打成了筛子。

&ep;&ep;“啪勾、啪勾……”

&ep;&ep;侥幸逃生的几名日军士兵显然是被这等突如其来的乱枪给吓坏了,趴在地上便胡乱地扣动扳机,打得倒是果决,可惜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概因突然杀出的盛家龙等人都只各打了一梭子便即干脆利落地全都撤走了。

&ep;&ep;“八嘎,撤,快撤!”

&ep;&ep;秋野军曹都已是冲得飞快了,可等他赶到了战场,就只看到满地的尸体以及几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补充兵,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哪敢再在村中多呆,甚至顾不得按照军规去破坏注定无法带走的武器,一跺脚,扭头便率众往来路狂冲而去。

&ep;&ep;撤,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可怜秋野军曹等人先前就已迷了路,如今又处在惶恐之中,更是难以辨清道路,一味埋头狂奔的结果便是在前庄里胡乱地兜着圈子,一时半会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

&ep;&ep;“快,将鬼子的武器都收拢起来,枪支弹药先搁在那院子地窖中,所有手雷带上,动作快点。”

&ep;&ep;秋野军曹方才刚率残部掉头逃走没多久,盛家龙便已率警卫班又从右侧岔道处冒出了头来,这一见鬼子居然不曾打扫战场,眼神陡然便是一亮,紧着便招呼了一声。

&ep;&ep;巷口处那十几名鬼子的尸体基本上人人都挨了数颗子弹,飙出来的血自是不少,现场一派狼藉不说,血腥味更是刺鼻无比,然则众警卫班士兵们却根本不以为意,一拥而上,毫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些鬼子尸体上能用的武器全都扒拉了下来,就连靴子都没放过,而这还不算完,盛家龙又亲自动手,在鬼子的尸堆里又捣腾了一阵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率众往右侧的岔道处行了去……

&ep;&ep;“八嘎,废物,帝国军人的耻辱……”

&ep;&ep;秋野军曹一伙人的运气还算不错,跌跌撞撞地乱冲了一阵之后,还真就误打误撞地跑出了村子,只不过迎接他的不是欢呼声,而是鹿岛赤少尉劈头盖脸的怒骂以及耳刮子侍候,可怜秋野军曹早先原本就被河池一鸣打得青肿的脸庞再度遭了殃,却连句抗议的话都不敢说,只能是不断地“嗨”个不停。

&ep;&ep;“你,带路,全员进村!”

&ep;&ep;狠揍了秋野军曹一顿之后,鹿岛赤少尉心中的火气总算是稍减了些,可与此同时,羞辱感却又不可遏制地狂涌了起来,曾几何时,日军一个中队就敢攻击一个营,甚至是一个团的中国军队,可眼下,村子里就那么不到三百人的土八路居然打残了己方的一个小队,这等结果,对于鹿岛赤少尉根本不能接受,报仇心切之下,鹿岛赤少尉可就不打算等己方主力赶到了,咆哮如雷地便下达了全员攻击之令。

&ep;&ep;鹿岛赤少尉所在的第一中队乃是满编中队,全员一百八十一人,尽管开战后主官河池中尉被击毙,第一小队又战损了近四十人,可实有兵力依旧有着一百四十三人,这会儿展开全员进攻,声势还真不算小,一时间村口一带的民房全都遭了殃,愣是被这群鬼子翻箱倒柜地乱折腾了一气,可不管鬼子怎么找,都没能在前庄处找到早已藏起来的盛家龙等人。

&ep;&ep;“该死的土八路,去,看看还有活的么?”

&ep;&ep;搜索前进的鬼子中队很快便又推进到了先前第一小队遭袭击之处,面对着满地就只剩下兜裆布的袍泽之尸体,鹿岛赤少尉当即便被气得个瞠目欲裂,怒骂着便喝令先头部队上前查看个究竟。

&ep;&ep;“轰、轰、轰!”

&ep;&ep;活口自然是不会有的,就算原先有,在盛家龙等人收集完战利品之后,有一口气的也都被整没了,十数名上前试图救助袍泽的鬼子没能找到活口,却在翻动尸体时触动了盛家龙所布置下的诡雷,三枚手雷几乎同时炸响,可怜那十数名措不及防的日军士兵当场便被炸成了滚地葫芦,死的倒是不多,也就两人而已,可剩下的却或多或少都带了伤,一时间哀嚎声便即狂响成了一片。

&ep;&ep;“呵,李宇,上去看看。”

&ep;&ep;尽管身处毫无半点光亮的地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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