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中年男人看了看他,又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宣紫。同行的朋友在旁劝:“就让人小两口离得近点嘛!”

&ep;&ep;男人只好从命。

&ep;&ep;孟溪林如愿坐去宣紫身边,宣紫早已将头又扭了过来,面露不满地盯着他看,刚刚那一句“我和太太”惹得她连连摇头,孟溪林依样学样,也不理她。

&ep;&ep;一路上,其实宣紫心情复杂。

&ep;&ep;太太,蜜月,说走就走的旅行……往昔历历在眼前,那个被终止的旅行,那架未登上的飞机,不知自何时起成了她午夜最怕的梦魇。

&ep;&ep;还是不能不想安宴,不能不想默默,不能不想她曾拥有过的,她已失去了的。

&ep;&ep;她表情仍旧平淡,只是攥紧的双手死死锁住了安全带。

&ep;&ep;孟溪林在一旁注意到了,坐直了身子试探着去触摸了一下她的手背,她敏感地看他,但没有拒绝。

&ep;&ep;他方才将整个手都包裹在她的手上,然后用力地握下去。

&ep;&ep;幸好飞行的时间真的不长,当西部的风光自光秃秃的山脉、深黄色的土壤,还有枝干遒劲的树木冲击进眼球的时候,宣紫告诉自己享受当下。

&ep;&ep;两个人一人一个行李箱,坐上驶往城市中央的巴士。

&ep;&ep;等找到住处,解决吃饭,再于分外强烈的太阳光下回到宾馆,这天的下午已经过了大半。

&ep;&ep;孟溪林拎着一袋子在宾馆外的小摊上买的水果走进宣紫的房间,她刚洗过澡,换了一条白色的长连衣裙,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什么。

&ep;&ep;湿头发搭在肩侧,水没吹干,顺着一缕缕细软的发丝滴落在胸前,渍出一片水迹。

&ep;&ep;她穿着浅粉色的内衣,肩带和胸前的一小片印过湿了的衬衫,连内衣上做装饰的花纹都能看得清楚。

&ep;&ep;孟溪林咳了咳,拎着水果进了卫生间,将袋子灌在水池下冲洗的时候,眼前尚且留着挥之不去的那片粉。

&ep;&ep;孟溪林将水果搁在洗净的杯子里,推到宣紫面前。

&ep;&ep;这才看出她手上拿的是一张旅行社派发的宣传单,几张诱人的图片旁边是日日发团的旅行线路。

&ep;&ep;宣紫头也不抬地从杯子里掏水果吃,边口沫飞溅地说:“原来这边靠着拉萨,我们可以报个团,一路从西宁玩过去,最后到达布达拉宫。”

&ep;&ep;孟溪林拿着吹风机过来,随口问:“拉萨?”

&ep;&ep;“拉萨你都不知道?”她很顺从地往床边上挪屁股,将头伸出去,说:“谢谢。”

&ep;&ep;孟溪林说:“顶着湿头发对身体不好……拉萨我知道,那边比这儿海拔还高,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ep;&ep;“多谢关心,孟医生,我感觉良好。”她头往轰轰隆隆工作的吹风机边一摇,说:“我要冷风,热风伤发!”

&ep;&ep;孟溪林拽着她头发,将她又拉回来,说:“冷风伤身!”

&ep;&ep;宣紫不满地嘀咕:“医生啊,医生。”

&ep;&ep;孟溪林将吹风机关了,折起一条腿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眼睛问:“你说什么?”

&ep;&ep;身体的距离无限近,孟溪林一手插在她半干的头发里,压着她的脑袋往他的方向。

&ep;&ep;静下来,时间慢行拖沓,她的呼吸滞了一滞,喷在他触感敏感的脖颈,让他的呼吸也放慢一步。

&ep;&ep;哪怕一天十台手术,自早熬到晚,孟溪林的脑子也比不上此刻来的混沌。

&ep;&ep;就像嗅着气味寻找另一半的动物,他快被宣紫身上层层泌开的那股气味逼疯,于是头一下倾,去寻找那解药——

&ep;&ep;宣紫却将头低了下头,慌忙地躲过。

&ep;&ep;她更多此一举地说了句:“我有点累了。”

&ep;&ep;孟溪林尴尬地将手一松,放开她,吹风机扔去床上,面无表情地说:“我走了。”

&ep;&ep;转身那一刻,才抿起菲薄的嘴唇,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ep;&ep;***

&ep;&ep;宣紫报了一家旅行社,美其名曰地追随大众,惬意旅行,最终在乘上一辆载客满满的大巴车后,成了一句天大的笑话。

&ep;&ep;宣紫和孟溪林一早做好了吃亏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现实远远比他们的想象来得残酷的多。

&ep;&ep;游览路线上琳琅满目的景点只是汽车路过不说,好不容易坐车赶到青海湖的时候,风云突变,居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ep;&ep;风景照上美不胜收的青海湖此刻黑沉如死水,宣紫撑着小伞站在木头做的栈桥上,怎么都不能将这片水和脑海里的天堂相靠近。

&ep;&ep;转了一圈,失望不说,把自己冻得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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