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纪翔每次都笑着说:“瞧这几个小傻子,喂,夏仪,以后咱们也生几个小傻子,漂亮的就和我姓,丑的就和你姓。”
&ep;&ep;她叉着腰,淑女形象全无地骂:“我去你大爷的!”
&ep;&ep;夏仪忽然觉得视线受阻,手一抬,居然满脸的泪。她从那男人怀里挣出来,说:“谢谢你啊,段医生。”
&ep;&ep;叫段医生的男人站起来,冷冷说:“就是他吧。”
&ep;&ep;夏仪默。
&ep;&ep;“你什么时候才能长记性,又拿安定当百忧解,吃了当糖丸玩得是吧?”
&ep;&ep;***
&ep;&ep;纪翔开了车门,身子一折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ep;&ep;默默被锁在后排的儿童座椅上,看到刚刚那个发了疯似的叔叔坐进车里,立刻警惕地瞪着大眼睛望了望。
&ep;&ep;安宴扭头来看她,安慰:“别怕。”
&ep;&ep;小丫头嘴角抽了抽,故意要引人注意地皱起小脸,刚要放声哭,就听到前座一股呜咽的声响,紧接着砰的一声。
&ep;&ep;纪翔这个神经,一拳将车内抽屉打瘪下去。
&ep;&ep;安宴本要发作,突然看他红着眼睛簌簌落泪,三十而立有了家世的男人,居然毫不收敛地痛哭,他于是收了那些奚落的话,任他神经到底。
&ep;&ep;安宴认识纪翔多年,见过他癫他狂他死不正经,女朋友如俄罗斯轮盘般转过一个接上一个,却从没见他为一个人,一个女人,这样放下浑身的公子病,毫无底气地哭起来。
&ep;&ep;只是他和夏仪,就如同他和宣紫那样,曾经再如何绚丽,也不过是一瞬而逝的花火。
&ep;&ep;他们有了彼此的羁绊,责任,一辈子卸不下的负担,于是连想念都成了难越雷池的奢望。
&ep;&ep;安宴将视线投向车外,只有余光中隔壁男人一耸一耸的肩膀。听着他哭,然后自己的心也坠下去,探不到底,就这么吊在空中,一下一下扯得他喘不过气。
&ep;&ep;许久,纪翔方才镇定,从座位上下来,走到车外,倚在被阳光晒得炙热的外壳。他摸了摸裤子口袋,找不到烟,一只手夹着一根已经送到他面前。
&ep;&ep;纪翔将烟接过来,哽咽着说:“谢谢。”
&ep;&ep;安宴给他点火,他深深吸了几口,这才将喉咙口一波波涌上的痛意压下些许。
&ep;&ep;“安宴,夏仪怀过我的孩子。”
&ep;&ep;安宴没吭声,点烟,给自己。
&ep;&ep;纪翔侧头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你一早知道……你不告诉我。”
&ep;&ep;安宴吐出口烟:“告诉你有什么用,那时候你已经结了婚,领着你老婆满世界乱转了,还有空来管这个你上得想吐的女人?”
&ep;&ep;“你——”他头发都要竖起来,没夹烟的那只手攥紧了拳头,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我要揍人,可顿了顿,又笑出来,眼泪从眼尾流出来,说:“是啊,告诉我又有什么用。我就是他、妈的一个怂包,泡在污水里丑了烂了流脓了,我没药可救了。哈哈,告诉我又有什么用。”
&ep;&ep;那个曾经爱她入骨子里的男人,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男人,发誓一生一世都只要她一个女人的男人,死了。
&ep;&ep;一支烟尽,安宴将烟屁、股扔到地上,拿鞋尖碾了碾踩灭了,对纪翔说:“回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别把另一个人的生活也给毁了。”
&ep;&ep;纪翔追着他转身的背影,说:“宣紫呢,最近一直联络不到她,你们还在一起吗?”
&ep;&ep;安宴脚步一停,说:“你管好自己,别管我们的事。”
&ep;&ep;“我没想管你们的事,我问的是宣紫。”纪翔说:“我听圈里的人说现在上头卯足了劲要搞宣筠,人一早已经软禁起来,现在等着合适时机再发消息。”
&ep;&ep;安宴猛地回身,说:“这不可能。”
&ep;&ep;“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几年他风头太盛,早就有人对他不满了,这次不过是借着某股风来治他,说白了还是斗争。你看他都多久没公开露面了,放在以前,能想象吗?他要不是自顾不暇,能放任女儿和你一直纠缠?你赶紧通知宣紫,要她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不要再公共场所抛头露面。”
&ep;&ep;安宴刚一上车就忙着给孟溪林打电话,却被告知他的电话已经关机。焦急中给助理去电,要他帮忙查宣紫最新的行程。
&ep;&ep;五分钟后,助理打来电话,说宣紫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坐上返回本市的飞机。安宴心中一揪,发动车子,后头默默问去哪,他说:“机场。”
&ep;&ep;“爸爸要带默默去玩吗?”
&ep;&ep;“不,去接你宣紫阿姨。”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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