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墨刃最终还是问了守在殿门前的侍卫,往楚言走的方向追了去。

&ep;&ep;一路问着走到了后花园,不料先撞上了秋槿。她一见着墨刃就焦急地迎上来:“墨大哥,你可知道主上是怎么了?”

&ep;&ep;墨刃摇头:“主上出了什么事了?”

&ep;&ep;秋槿急道:“难道不是你又气他了?这一大早起来就饮酒,不肯吃东西,又什么人都不肯见……”

&ep;&ep;墨刃当时脸色就是一沉,“饮酒?主上昨日才刚出了那种事,怎能一大早连早膳都不用就饮酒!……你为何不拦着?”

&ep;&ep;秋槿焦急道:“拦了,主上不听。还下了令谁都不许跟着,我有什么法子——”

&ep;&ep;墨刃怒道:“什么法子不法子!主上叫你不要跟,你便真的不跟了!?”

&ep;&ep;秋槿被他一呛,瞪大了眼睛:“我……”

&ep;&ep;她差点脱口而出道,我又不是你,上赶着挨打讨骂……

&ep;&ep;——当然,这种话她也就心内想想,真说出来是万万不敢的。墨刃向来冷静守礼,只是一沾上殿主的事便要急性,罕见的几次动真火儿无一例外都是为着主上。这时候再惹他,那才是真正的挨打讨骂。

&ep;&ep;幸好墨刃也没心思和侍女计较,转身越过她便往内走。穿过小拱门进到里头,初春的花园内有不少芳华已竟吐芽,瞧着煞是好看。

&ep;&ep;楚言独自一个儿坐在飞檐红柱的凉亭下,眼里正望着亭外含苞待放的一株株娇俏牡丹出神。

&ep;&ep;他的长发疏懒地散落在那件草草披在肩上的长袍上,手里执着一玲珑银酒壶,桌上却没有酒杯,只是时而恹恹地抬手,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灌。

&ep;&ep;明明是春来的时节,只有一人独饮的花园里却显出几分萧索孤寂来。

&ep;&ep;墨刃从没见过楚言这样苍凉寂寞的样子,一时间如鲠在喉。他从后花园的小径一路走过去,跪在凉亭台阶下的青石板地上,轻声道:“空腹饮酒有伤脾胃,主上若是生气,请随意责骂属下,只求主上莫要伤了贵体……”

&ep;&ep;楚言带着三分醉意转过眼来,这才发现跪在阶下的黑衫侍卫。他朦胧地笑了笑:“你想好了,当真不走?”

&ep;&ep;墨刃道:“是。”

&ep;&ep;楚言怅然望着天空,随手把酒壶往地下一扔,挥袖道:“罢了……起身吧,今后在孤面前不必跪着。”

&ep;&ep;墨刃抿了抿唇,嗓音更低微:“属下斗胆,请主上用膳。”

&ep;&ep;楚言皱眉道:“不了,没胃口。”

&ep;&ep;墨刃立刻又往下跪,“是属下惹得主上不悦,墨刃知罪,请主上赐罚。”

&ep;&ep;楚言的脸色顿时黑了,唇角的肌肉抽动一下,“你这是在拿自己来威胁孤?”

&ep;&ep;墨刃不敢接话,将头埋得更低,只等着主上骂他。却不料楚言咬牙切齿地喘了两口气,愤然吐出的却是:“来人……传膳!!”

&ep;&ep;“……”

&ep;&ep;片刻后,秋槿端着食盒进来,给了墨刃一个心悦诚服的赞叹眼神。

&ep;&ep;楚言却若有所思,挥手让她下去。待凉亭下又只剩下两人,他看向墨刃的方向道:“也好,既然你执意想留,孤有要求——你还是得跟着孤,安分做孤的贴身侍卫。其他的什么都不准想,记下了?”

&ep;&ep;楚言专门说这一句,主要还是被墨刃方才说的什么甘愿重入暗堂受训给吓得不轻。他怕这人真的一时想不开再做什么自伤之事,这才故意提点一句。

&ep;&ep;墨刃也多少猜到了一点主上的意思,虽然前世被强行刻入骨血的那些尊卑之道叫他不敢再多妄想下去,可仅仅那一句“安分做孤的贴身侍卫”也足以叫他心内一暖。

&ep;&ep;他低声应了句“是”。楚言便也略笑了一下,敲了敲桌上的食盒,那意思就是叫侍卫该“干活儿”了。

&ep;&ep;墨刃顿时有些紧张,他太久没伺候过主上了,有点怕做不好。

&ep;&ep;在楚言的注视下,墨刃绷着身子,双手缓缓揭开食盒,仔细地将里头的早膳一样样布好。

&ep;&ep;其实……都这个时候了,哪怕他手抖把饭菜都浇在他家主上的脑袋上,楚言也不可能舍得打骂他半分,可墨刃还是无法控制地紧张。

&ep;&ep;他连提剑杀人时都能平静至极,连九重殿最重的刑罚都无法让他恐惧变色。唯独怕的是服侍不好主上,招来楚言一个冷淡失望的眼神。

&ep;&ep;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度,亦或是面前这些色香味俱全的小菜热粥甜果的诱惑,墨刃腹中突然一阵抽疼,侍卫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好几顿没有正经吃过饭菜了。

&ep;&ep;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现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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