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刻的墨刃哪里还有精力哄孩子,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弄干净了。推门出去之前不忘严肃地告诉小五,在他与殿主离开前千万不许出去——天知道主上会不会气的把这个给他干脏活儿的小孩剐了。

&ep;&ep;他小心翼翼地推门出去。见楚言只身伫在门旁,正出神地看着这边。墨刃乍一出来,两人的视线对上又分开。

&ep;&ep;殿主紧绷着唇,俊美的脸上并无什么激烈的表情,眼圈却已然红了。

&ep;&ep;墨侍卫心里狠刺了一下,罪恶感立马涌上来,后悔得不行。他心虚到不敢与楚言对视,垂着头先自认了个错,“主上息怒……都是阿刃胡言乱语惹主上不快,主上饶了阿刃这次,千万莫挂在心上。”

&ep;&ep;楚言不言语,伸手去摸墨刃脸侧的发。起初是带些试探的,见墨刃没躲,便又将手里的外衣给他披上。

&ep;&ep;直到看着墨刃顺从地穿下,才敢一把将人抱住,紧紧地搂在怀里,哽咽道:“阿刃,阿刃……是孤不好,别生气,一直都是孤不好……”

&ep;&ep;墨刃急忙回抱住楚言,“主上待阿刃很好的,主上很疼属下,阿刃都明白的。”

&ep;&ep;楚言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是啊,本想着要疼你的,想着这辈子是补偿给你的,可……”

&ep;&ep;他哑声道:“你说的前世那些事,原来孤一件都不晓得,又谈何补偿……!”

&ep;&ep;墨刃摇头道:“那些前尘往事,属下都已放下,权将过往拿作逗小童的笑谈,主上何以念念不忘?”

&ep;&ep;楚言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他当然知道墨刃不计较,可难道墨刃不计较,自己就也能忘记了么?

&ep;&ep;如果连自己都忘了,那他们的前世,就这么一笔勾销当做没有了不成?

&ep;&ep;做过的孽,他总得自己记着,他想记着。但前世他把墨刃往偏殿逐了三年,那些错过了的,终究是想得知也不能了。

&ep;&ep;阿刃不想叫他愧疚,必然不会与他说,今日这样一闹,往后怕是对外人也不会开口了……

&ep;&ep;“主上。”

&ep;&ep;见楚言沉默,墨刃不禁轻声开口。他垂眸抿了抿唇,破天荒软下声音撒了个娇:“您……您是不是心疼阿刃了,若是主上消了气,可否叫属下回中乾殿去了?”

&ep;&ep;想到早晨还单方面吵了架,楚言更是自责,颤声道:“孤自以为是,又是这样的坏脾气,总无端对你发火……”

&ep;&ep;墨刃无奈:“主上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阿刃怎么说也跟了主上这许多年,又不是听不出来,哪里会当真呢?”

&ep;&ep;墨侍卫自以为这些安慰的话已经说的足够温柔,却见楚言忽的抬头惊慌地看他,脸上褪尽血色,仿佛听到了多么锥心的冷语一般。

&ep;&ep;墨刃一头雾水,难道他又说错了什么话?

&ep;&ep;可还没来得及将腹中疑惑问出口,他就又被楚言往怀里摁过去。

&ep;&ep;楚言细碎而无章法地吻着他,神情悲恸,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要当真……千万不要当真……”

&ep;&ep;墨刃不知是哪里又触了楚言心弦,但下意识地觉着大约还是与前世的自己有关。他不忍心问,便索性不说话,只是放松了身子,安静地垂着眼睫窝在楚言怀里,由着主上宣泄情绪。

&ep;&ep;此刻天色已晚,风一吹,四下冷起来。楚言好歹收拾好泛滥的心绪,松开怀里的人,顺手给他紧了紧衣领,哑着嗓子问道:“方才那和你一起的小奴……”

&ep;&ep;墨刃心里一跳,忙道:“这事都是阿刃胡闹,非是那孩子要我帮忙。还请主上饶恕了他,不会有下次了。”

&ep;&ep;楚言叹了口气,把墨刃的一只手拉过来牵好了,才道:“想什么呢?孤是想说……这偏殿孤早就打算着拆了的,过不几日这些奴仆都要遣散走人。那小奴你要看着喜欢,就带走了当个使唤吧,也好多个人替孤盯着你这个不省心的。”

&ep;&ep;此话一出,墨刃忍不住讶然地望向楚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家那个骨子里占有欲极强的主上,居然会主动在自己身边留近侍。

&ep;&ep;他一时之间半是感动半是心疼,压下心内万般心绪,却是笑着摇头道:“……主上说笑了,阿刃是主上的贴身侍卫,是要伺候主上的,哪里有身边跟人的道理呢?”

&ep;&ep;楚言皱了皱眉:“说什么呢,你是孤的心上人,是九重殿的半个主子,怎么还以侍卫自居?”

&ep;&ep;他说罢,扬声对里面道:“小孩,出来。”

&ep;&ep;吱呀一声门开了。脸色青白、瑟瑟发抖的小五扒拉着门框走出来,没几步就扑通跪在地上:“奴才见过殿主,奴才冒犯了大人罪该万死……”

&ep;&ep;楚言摆摆手:“起来吧,今晚把自己拾掇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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