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个大汉走了有四五招,被韩起一掌击中心口,顿时委顿在地,随后韩起身影一折,凌空挥掌,对着右边那人的天灵盖切了下去。此人先前面对楚昭极为无礼,不仅礼仪不恭,且目中屡现轻蔑之色,所以韩起便起了杀心。
&ep;&ep;周禄飞身而起,封住韩起的拳脚,阻止他对自己的心腹爱将下杀手。
&ep;&ep;两人身影一合即分,韩起退回楚昭身边,周禄却蹬蹬蹬连退五步。
&ep;&ep;韩起漠然道:“念你年老体弱,让你三招如何?”
&ep;&ep;周禄心中又气又恨,但是他是武将,自知技不如人,轻蔑地说道:“匹夫之勇罢了。”
&ep;&ep;楚昭想了想,觉得还是该给自家阿起长点脸,便道:“老将军这话就不对了,您看的那本《李卫公问对》,便是阿起和一位高人共同编纂完成。”
&ep;&ep;周禄一见世子替此人说话,一发怒道:“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ep;&ep;楚昭瞧见他的脸色,笑了笑,温言道:“若论经验,天下间的确少有能和老将军相提并论之人,不如将军多多指点我们阿起。阿起,还不快给老将军赔罪,以后上了战场,你可不能呈匹夫之勇。”
&ep;&ep;韩起闻言,果然礼数周到的给周禄赔罪,与前番作为判若两人。
&ep;&ep;周禄也懂一点相面之术,知道依照韩起的面相,该是最桀骜不驯之人。如此高手居然甘愿充当世子殿下的随从,且言听计从,周禄诧异地上下打量韩起,没再出声。
&ep;&ep;因为两人的打斗,掌风带倒了一排书架,从书架后面转出来一个面目平凡,存在感很弱的青年,默不吭声地俯下身将散落的书简捡起来。
&ep;&ep;楚昭见他颇为吃力,就吩咐韩起过去帮忙。
&ep;&ep;转过身之时,楚昭已经换上了肃容,他责问周禄道:“边关苦寒,将军却一守就是十六年,我敬佩将军是我大楚擎天柱,也明白将军苦心孤诣不能为时人所理解,故而对将军以礼相待。不知竟哪里冒犯了将军,以致将军对我如此出言不逊?纵然将军不喜楚昭,心中有意见,只要提出来,楚昭必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又为什么当众叫我难堪?”胡萝卜加大棒,才是驯兽的诀窍所在。对于这样顽固的老将,一味礼贤下士或者一味高压,都是没有用的。
&ep;&ep;周禄被世子殿下弄懵了,这位究竟是怎么想的啊,看着像是在拉拢自己,却又和以往自己遇见的拉拢都不同。
&ep;&ep;这周禄也是个浑人,当下便捂着胸口跪在地上,若无其事地说:“实在不好意思,老夫是个粗人,且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军营中间,拿那些贵族少爷的话说,就是兵家子出身,天生将种。向来有话直说,不懂得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也学不会都中士族卷着舌头弯弯道道说话。”
&ep;&ep;楚昭又好气又好笑,瞥了老头子一眼,道:“站起来吧!你说说看,我怎么就用不了廉颇、李广?”
&ep;&ep;周禄这时候也不卖关子了,很直接地说道:“我听说古时候将领出征的时候,国君亲自推着车轮把他送出城门,嘱咐说:‘都门之内我说了算,都门之外您说了算。一切军功赏罚由您在外自行决定,回来以后报备即可。’当年,李广就是得到武帝如此的信任,方能便宜行事,赏罚分明,带着将士们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可是我们大楚的君王呢?”
&ep;&ep;见楚昭面上十分平静,周禄觉得这个少年王者实在是高深莫测,干脆一股脑儿将胸中块垒吐出,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周禄就打算另投明主了。反正他手里有兵,尚可待价而沽。
&ep;&ep;打定主意,老头子一指自己右侧被韩起揍得很惨的壮汉,道:“就拿我这位偏将来说吧,他是个勇敢又无私心的将领。他的部队作战勇猛,敢打敢拚。可是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朝廷却拿不出钱物,还得我们将领从自己的腰包里掏钱犒赏官兵。论罪处罚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朝廷里那群士族深文周纳,将士们有一点差错就抓住不放,重重处罚不说,还要大肆嘲讽。当今在位的时候已经是这般情景,我听说临淄王从小在世家里养大,若是您继位,我们这群寒门出身的将帅哪里还有站立之处呢?”
&ep;&ep;楚昭仔细打量老头的表情,知道他这番话虽然说得不客气,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动摇之意,否则也不必说出口。再加上……楚昭扫了一眼那位默不吭声整理书册的青年。
&ep;&ep;每认识一个陌生人,系统就会录入楚昭此前收集到关于此人所有零散信息,哪怕是楚昭听过不曾在意的信息。还能查看此人对他的好感度,智慧值和武力值。保证楚昭这个社交障碍患者不会作出张冠李戴之类的蠢事,同时也让他能够根据好感度的升降作出正确的判断和反应。
&ep;&ep;然而,这位青年在控制面板上居然连名字都没有,显然是从来没有和楚昭产生过任何交集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楚昭今日真正要寻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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