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要知道萧般若刚没了娘亲的那一年,萧景又在外征战。萧太后怜惜萧般若小小年纪没了娘,爹也不在身边,便将仅有五岁的他接进了皇宫,与小皇帝作伴,一呆就呆了半年多哩。

&ep;&ep;是以,不光萧太后特别喜欢萧般若,就连小皇帝护他也护的紧。

&ep;&ep;小皇帝和玉宝音扯完了嘴皮子,本还想着这件事会就此揭过去,谁知那白程锦竟是个不知趣的。

&ep;&ep;小皇帝有些生气,道:“走,走,般若,朕亲自替你验一验身上的伤。”

&ep;&ep;他可不是个不明白事的,若是让他人验伤,验出的结果不管怎样,白家和萧家肯定会有一个不认同的。干脆,他亲自上,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把轻伤说成重伤,谁也不能把他怎样。

&ep;&ep;白程锦的心是顿时一凉,他知道小皇帝是打定了主意要偏袒萧家了。

&ep;&ep;偏偏这口怨气,他咽不下去也得使劲往肚子里头吞。

&ep;&ep;小皇帝站了起来,这就要带着萧般若往屏风后头去。

&ep;&ep;谁知,一直没有出声的萧般若,突然动手,站在原地就开始解|衣。

&ep;&ep;小皇帝心说,这个傻子!

&ep;&ep;可下一刻映入眼帘的……那青青红红的痕迹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他整个上半身,小皇帝立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ep;&ep;萧般若身上的伤确实不比其他人的轻,看起来还更严重哩。

&ep;&ep;白程锦和唐律说不出话了,他们总不能明打明地说,萧家只伤了一个,他们两家却伤了仨。这也太没脸没皮了。

&ep;&ep;更关键的是,小皇帝一定会道谁让他们学艺不精。

&ep;&ep;在场的人扫过了一眼,也就没人再去看萧般若了。

&ep;&ep;唯有玉宝音,看了又看,还特意偏过了头,想要看的更仔细。

&ep;&ep;虽说她还小,可再小也是个女子。

&ep;&ep;小皇帝“嗯”了一声,以示提醒。

&ep;&ep;玉宝音那儿压根没有反应。

&ep;&ep;萧般若却赶紧用衣服裹住了身体。

&ep;&ep;如今已经不是前朝,士人喜欢服散后宽衣解带而行。自从前朝瓦解,南北隔江而立,元氏家族建立了大周,就不停地学习南朝的各种风气。譬如男女七岁不同席。

&ep;&ep;他已经十岁,虽然还不太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情,但像这样在众人的面前赤|裸着身体,还是让他禁不住地产生了羞耻之心。

&ep;&ep;重点是,那儿还有个丫头死盯着看哩。

&ep;&ep;虽说刚才脱的时候,想着她还小,又是妹妹,不碍事的。又想着只要能给白家难堪,让他们无话可说,他牺牲一点儿也没什么不可以。

&ep;&ep;可,这一脱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ep;&ep;玉宝音觉得萧般若太过小气,她不过是在看他左肋骨下面的那块绛紫色的胎记,那块胎记的形状实在是有意思的很,就像是一块变化莫测的云,从左边看像奔驰的骏马,从右边看却像是低头吃草的麋鹿。

&ep;&ep;她娘说她的背上也有一块胎记,偶尔是粉色,有时还会变成桃红,而形状则是有些像盛开的水仙。

&ep;&ep;她一出生,她外祖母便同外祖父说“这娃娃身怀祥瑞的印记”。

&ep;&ep;但凡是皇帝大都喜欢祥瑞的预兆,她就是这样被特封为宝音公主的。

&ep;&ep;就因为她的胎记长在了背上,看一次太过费劲,这才想好好看一看萧般若的。仅此而已,可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太过奇怪了。

&ep;&ep;尤其是小皇帝。

&ep;&ep;玉宝音剜了他一眼,心里对他的定位是“坐拥一国财富,却喜欢抢人东西的皇帝”,和他外祖父一样的任性。其实她对小皇帝的第一印象并非如此,她见惯了她外祖父那样的胡子发白的老皇帝,陡然一见穿着龙袍的小皇帝,只觉很新奇。

&ep;&ep;可是新奇过后,便只觉是不是所有的皇帝都很任性,或者说只有当了皇帝才有任性的资格?

&ep;&ep;像这种不顾他人想法的任性,真是很让人伤心。

&ep;&ep;小皇帝有些悻悻,他想装作没有看见玉宝音一直盯着他袖笼的眼神,可貌似有些做不到呢。

&ep;&ep;幸好这时,他母后开始发难。

&ep;&ep;萧太后忍了多时,一直在等待发难的时机。

&ep;&ep;而眼下,她再不出声,是会被人当做包子的。

&ep;&ep;她道:“大司马,你好狠的心,是想让萧家三房断了根吗?我可怜的侄儿啊,你打小就没了母亲,你若有个好歹,姑母我……对不起你的母亲。”意思是,谁提我是太后我就跟谁急,我就是可怜孩子的姑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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