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也有一套一模一样的,甚至,他们还?是上下楼的邻居。

&ep;&ep;这也为何?他能?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ep;&ep;他的声音温柔得尤甚。

&ep;&ep;好像重一点,就会将她捣碎。

&ep;&ep;梁音夜垂下眼?,感觉全身在慢慢地恢复力气?。

&ep;&ep;她开了门,兀自进去后,也没有关——那?是示意他也能?进的意思。

&ep;&ep;闻晏跟在她身后。

&ep;&ep;于?这五年中,第一次踏进她的私人生活。

&ep;&ep;也是第一次,来到?她的房子。

&ep;&ep;他们平日里生疏到?连普通朋友都不如,便是连暖宅这样的事,也是与他无关的。

&ep;&ep;梁音夜倒了两杯水。

&ep;&ep;一杯给他,一杯给自己。

&ep;&ep;她的视线垂落在两个杯子上。

&ep;&ep;是一模一样的玻璃杯。

&ep;&ep;倒完后,她将他的那?杯搁在他的旁边,自己则背对着他,也小口小口地喝起了水。

&ep;&ep;她知道,他大?抵是会问刚才发生了什么的。

&ep;&ep;梁峻一连给她打了数天电话,只想听她将那?天开了口的话继续往下说下去。

&ep;&ep;而今天,她满足他的心愿。

&ep;&ep;梁灿的劝和不仅没有将场面变得平和,反而更像是一根导火索。她原本还?有些压住的情绪彻底爆发。

&ep;&ep;在混乱的四人对峙中,她看向何?昭云:“能?不能?问问你,当年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回去呢?”

&ep;&ep;何?昭云紧抿着唇。

&ep;&ep;可她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紧接着追问道:“为什么,只送走我一人!?”

&ep;&ep;何?昭云被她的架势逼得往后退了半步,眼?眶已经通红:“所以,你一直是在怨妈妈的,对吗?”

&ep;&ep;“我为什么不怨呢?我怎么能?不怨?明?明?我跟她是同一日出生的,是同一种性别,是同父同母,可是为什么你们对我跟对她,差别却是这样大?。”她堆积在心口的所有话终于?不再压抑,“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我的生命里,十五年没有父母的存在。你说你爱我,但是我从未感觉到?。我只知道你很爱梁灿,你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好,十五岁那?年,我就像一个外来者一样闯入了你们平静的生活。既然不爱,为什么又要虚伪地伪装,你装得不累吗?”

&ep;&ep;在她的质问下,何?昭云几乎要崩溃,不停地摇着头,已经失声落泪。

&ep;&ep;“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远远地旁观过。你们周围好像有一个玻璃罩,你们在玻璃罩里其乐融融,幸福温馨。我站在玻璃罩外,显得那?样突兀。我的存在也显得不那?么重要,我不在,不影响玻璃罩中生态的平衡,我若强行进入,反而是打搅了你们的平静。”梁音夜掐紧了手心,回忆着过往,“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我觉得你们就是一家人,而我与你们不是。我也一点儿都不想进入那?个玻璃罩,我觉得你们在里面就好了,你们一家人生活就好了。”

&ep;&ep;至于?她,无关紧要。

&ep;&ep;她或许,可以成为一个自己的世界,自成一个生态。

&ep;&ep;至于?孤独与否,她好像不曾考虑过。

&ep;&ep;因为可能?,有很多?东西,她生来就不配拥有。

&ep;&ep;上天很残忍,他在给一些人的命运定下定义?的时候,兴许,他们生命的味道就是苦涩的。

&ep;&ep;梁峻握紧了拳。

&ep;&ep;梁灿依然开口:“小夜,当年爸爸妈妈也是不得已,两个宝宝,他们照顾不过来,才会将你送去爷爷奶奶那?里,不过他们也很疼爱你……”

&ep;&ep;“梁灿,既得利益者,没有资格劝未得利益者宽慰。被送走的人、什么都没有的人,是我,不是你,轮不到?你在这里同我说‘没有关系’。”梁音夜终于?将矛头对准了她,“你又有多?么善良,多?么大?度?是谁与好友站在一处,趾高气?昂、不屑一顾地俯视着我,如看弱者,如看外来侵入者。我在乡下十数年,被送走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你也可以高高在上地肆意嘲讽指点,所以你的眼?中也可以尽无我,所以今日——你又凭什么在这里善良与大?度!?”

&ep;&ep;今晚事情的走向早已脱离梁灿预料。

&ep;&ep;可是她这一通话的指责控告,更是打得梁灿猝不及防。

&ep;&ep;而这些,梁峻和何?昭云从来不知。

&ep;&ep;因为在他们面前,梁灿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关心、照顾、疼爱妹妹的好姐姐。

&ep;&ep;梁灿当时虽然不大?,但是也知道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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