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明明阳光普照,却有冰凉密集的水点砸下来。

&ep;&ep;我走出厂房大门,觉得面前建筑眼熟。我站在雨里,用迟钝的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哦,这似乎是魇足之夜烧烤店的后门。

&ep;&ep;我又回头,身后的厂房从外表看起来,是一个配电房。就是在道路上随处可见,但却被所有人忽视的铁皮房子。门口一般会贴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或者“高压危险”什么的。

&ep;&ep;而这个配电房,两句话都贴了。

&ep;&ep;原来,我就被关在这个烧烤店的地下。

&ep;&ep;突然间,我觉得我的经历也算前后照应,有头有尾。

&ep;&ep;粉红色泡泡蓬裙透湿了雨,黏着身体贴合,像是修身的裙子一样。我绕过魇足之夜烧烤店,刚来到门口,却听到急促刺耳的警笛从四面八方鸣叫而至。

&ep;&ep;警车停了一片,把我面前堵得严严实实。

&ep;&ep;我想,我没报警,警察怎么就来搭救我了呢。这搭救得太晚了,并没什么用处,我自己都出来了。

&ep;&ep;雨越下越急,有风夹杂,斜斜地打下来。也推动乌云遮住了太阳,天色阴沉下来,太阳雨终于变成了暴风雨。

&ep;&ep;警车停了这么多辆却没有警察上前来,我觉得现在的警务人员服务态度着实差,都不会过来扶一下,非得让受害者自己过去坐车么?

&ep;&ep;我抹了一把湿漉漉遮住脸的头发,刚想自己过去,却有警察扶着车门对我喊话,雨声太大,喊的什么话我没听清,但那手势我看懂了,意思是让我站在原地不许动。

&ep;&ep;这些警察不仅服务态度差,做事也这么不专业,不能配个喇叭么?

&ep;&ep;我眼前怎么这么模糊呢,我以为还有头发挡着,又抹了一把,伸手一看,一片血红被雨水哗啦啦冲散了。我头上的纱布被冲开,伤口又开始流血。

&ep;&ep;我心想等我好点了,一点要写篇报道批评一下现在的警务人员,然后眼前一晕,地上积水被溅起大片水花。

&ep;&ep;————————

&ep;&ep;我醒来时,躺靠在一个低矮的折叠床上,面前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冲我笑。

&ep;&ep;我朝左边看看,挂着个大警徽,朝右边看看,有几面大锦旗。想必我是在警察局了。

&ep;&ep;男警察搓搓手说:“不好意思啊同志,误会了。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有了连环碎尸杀人犯的凶手线索,电话那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们就出现场把你扣起来了。”

&ep;&ep;我脑袋发胀:“那现在呢?”

&ep;&ep;女警察解释说:“结果正巧,真正的罪犯顶不住压力自己来自首了,dna什么线索都对上了,我们才知道之前举报搞错了人。”见我表情茫然费解,女警察摆摆手道:“同志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医药费我们局里出了。我们也通知了你的同事,他们马上就来接你了。”

&ep;&ep;“不着急,不着急,这是我们休息室,你就躺在这儿休息,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再走都行。”男警察脸上堆笑,“同志啊,我们不知道你是城南晚报的记者啊。不过你们以后有什么想报道给大众的,通过我们警察局了解,别自己瞎踩点啊,多危险啊……这次是我们乌龙,多多得罪了,不过你可别报道出来。上头给我压力,一定得安抚好你,你要是记仇写点啥,我的饭碗也不保了啊……”

&ep;&ep;我答应了我不会乱报道,又躺下休息了,却一丁点睡意也没有。我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不知看了多久,直到有人来接我。

&ep;&ep;猴子鸭哥还有女同事小晚一起来的。

&ep;&ep;我看到他俩眼睛发直:“你们……”我真的以为他俩在那天晚上被杀死锁冰箱里了。

&ep;&ep;“我们啥啊我们,先看看你……”鸭哥说,“你不是请急假回家了么?那天蹲点蹲了一半我俩自己回去了,你不让送,自己打车去了火车站。结果,怎么搞成这样?头也破了,胳膊也破了,人都瘦了一圈。”

&ep;&ep;猴子拽拽鸭哥的袖子,小声提醒道:“不是请假回家看令堂了么?别是令堂出啥事儿了吧……”

&ep;&ep;我闭了闭眼睛,感觉好累:“我出车祸了行了吧。”

&ep;&ep;鸭哥小声喃喃:“那不上医院,怎么还跑警察局来了呢……”

&ep;&ep;“我回家探亲,从家里回来路上出车祸了,对方车主全责赖皮,我们就来警察局了。”

&ep;&ep;这样就说得通了。鸭哥猴子和小晚一齐发出了然的“哦”的一声。

&ep;&ep;雨已经停了,空气湿漉漉的,闻起来很干净。

&ep;&ep;鸭哥他们开车送我回家。

&ep;&ep;路上,我问:“对了,之前那个快十年没抓住的连环碎尸杀人犯,最近落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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