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同野兽般兴奋的眼神,令人不寒而粟。

&ep;&ep;周时亦心口像是有烈火在煎熬,又像是被冰山雪水浇灌,手臂上被利刃划开的伤口很痛很痛。

&ep;&ep;明明很痛,明明很害怕,心底产生的一样情绪却令周时亦感到陌生。

&ep;&ep;季修竹握着周时亦的手,正想在划出一道伤疤,手臂上忽然落下一颗滚烫的液体,他指尖一颤,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周时亦。

&ep;&ep;如玉般的脸在银色的闪电下显得越发苍白,往日里那古井无波般澄澈的狗狗眼中聚满泪水。

&ep;&ep;一滴,两滴,砸在季修竹手上。

&ep;&ep;“哥哥……”

&ep;&ep;周时亦声音嘶哑,这是他第一次开口,也是他这十五年空白的人生里,第一次感知到这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ep;&ep;“我很痛……”

&ep;&ep;“我好怕……”

&ep;&ep;周时亦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狂跳不止,眼底满是没有散去的恐惧,他立刻抬起手查看,藕白的手臂上有数道淡浅的疤痕,不是鲜血淋漓的伤口。

&ep;&ep;他松了一口气,抬起手摸了摸额上的细汗,目光一滞,看到了身上穿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衣服。

&ep;&ep;周时亦环视了一下四周,是一个宽敞又明亮的房间,床对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放眼望去可以看到整个京市霓虹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