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藏着不忍与决绝,右手向前维持着全力推出一掌的姿势。

&ep;&ep;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掌的力道,当然也记得当时的对话。

&ep;&ep;“年月,你不要手软。”

&ep;&ep;“好,只要你不生气。”

&ep;&ep;年年抬起右手,与年月掌心相对,“愿天佑年城。”

&ep;&ep;呼啸而过的风,前路一片白茫茫,坠落中的姜禾闭上了眼,惊雷刀上有血流过,短暂而缓慢,血流过刀尖,滑落在风雪里。

&ep;&ep;姜禾仿佛听见了血落在接天链上的滴答声,接天链微微震动,低吟。

&ep;&ep;睁开眼睛,一刀划过自己的左手腕,卷云袖与惊雷刀合二为一,“风起云来”,“翻云覆雨”接连使出。

&ep;&ep;全身的血液翻腾,一路往下,夹带的风有了些暖意,白雪变成了红色,那一刻姜禾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自己好像化为一把刀,借着往下冲的力道,直直撞向崖底的接天链。

&ep;&ep;跌落在接天链旁边,才又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有些疼,有些冷。空中忽然下起了大雪,风一吹又变成了雨,惊雷刀没入了接天链里,血顺着连接处不断渗入。

&ep;&ep;脸色苍白,姜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翻转过来,躺在雪地里,看着天空。

&ep;&ep;风吹过头发,雨打在脸颊,扯出一抹笑,原来第九式“春风化雨”是这样的,远没有第八式“翻云覆雨”带来的流星雪好看。

&ep;&ep;偏头看了眼掉落在旁边,同生共死的姜迟与沈年,姜禾缓缓闭上了眼睛。

&ep;&ep;望天崖忽然发出一道道土崩瓦解的声音,地面不稳,众人惊骇,撒腿就跑。跑着跑着,不知何时软绵的雪变成了豆大的雨。

&ep;&ep;能临危不乱,守在七零八落,沟壑纵横的崖边的,只有三人,辛忱、索西征、钟情。

&ep;&ep;夏黄泉早就带着受伤的铸剑离开了。而秦悠本不想走,却被钟怀远强行拉走。其他人,可不想葬身望天崖。

&ep;&ep;辛忱爬了起来,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踉跄着再次走向崖边。

&ep;&ep;比他快一步站在悬崖边的索西征,忽然转身,“辛忱,快走,雪融化了。”

&ep;&ep;钟情觉得脚下湿漉漉的,低头一看,发现地面的冰雪开始快速消融,抬头想说什么,天空却下起了雨。

&ep;&ep;“是雨!”钟情心底有些欣喜,“姜禾做到了。”

&ep;&ep;辛忱靠在悬崖边的老树旁,看着崖底的水不断蔓延上来,伸手摸向怀中的树枝,骨节分明,青筋暴起,手中的力道仿佛想把树枝折断。

&ep;&ep;他蹲了下来,伸手掬起一捧水,凑近闻了闻,似乎有姜禾的气息。手掌的水沿着指缝渗出,一颗豆大的雨滴砸落在掌心,掀起小小涟漪。

&ep;&ep;手掌狠狠往上,水糊了一脸,辛忱起身,快步朝城主府走去,他想,或许无咎会有办法救姜禾。

&ep;&ep;匆匆从望天崖冒着大雨退到城主府的众人,从最开始的惊恐,到发现下雨的惊喜,如今转为惊愕。城主府再也不是任他们随意往来穿梭的地方,它活了,有了人把守。

&ep;&ep;年城两大护法带着随从,把这些江湖人统统赶出了城主府。当然,有人例外。

&ep;&ep;“公子!”年年看见夏黄泉背着铸剑,而铸剑歪着脑袋,双眼紧闭,生死不知,她瞬间觉得一颗心完全不够用的。

&ep;&ep;城主出事了。暗道尽头,墙上的那朵莲同样凋谢,夫人恐怕也凶多吉少。接天链已断,那么姜禾……

&ep;&ep;眼下,她以为已经离开年城,去往东远城的公子,竟然躺在了这里,空气里隐隐传来血腥味。年年开始颤抖,她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ep;&ep;年月扶住年年,“怎么了,他是谁?”

&ep;&ep;夏黄泉及时出声,“年年,铸剑只是昏过去了。”

&ep;&ep;听闻铸剑无事,年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得继续有劳黄泉,照看公子。”又转头对着众人道,“这是姜流,城主与夫人的儿子,跟姜禾是双生子。”

&ep;&ep;当下情形一片混乱,要有个人来镇场子,安抚人心。年城,不会亡。即使城主、夫人,甚至姜禾不在了,还有人撑起。事后,不管姜流如何选择,她都支持。

&ep;&ep;年月也不多问,带着一队人马,就往望天崖而去。走出没多远,正面迎上了辛忱。

&ep;&ep;“什么人?”

&ep;&ep;辛忱并不理会,脚下动作不停,瞬间就飞出了老远。年月暗道这样的高手岂能容他就这样走了!

&ep;&ep;轻功他也不差,拼一拼。

&ep;&ep;辛忱看着挡在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你是年月?无咎在哪?”

&ep;&ep;“别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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