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了。

&ep;&ep;说到底,不过是气谢家女郎往扬州去玩儿,却不吭声,即便回来,带给他的礼物也不是独一份罢了。

&ep;&ep;他往房中去,将那礼盒搁下,再回后堂,却不见陛下人影,在周遭转了几圈,正待往前边去寻,却见陛下怀中抱着谢家女郎,神态缱绻,迎面而来。

&ep;&ep;衡嘉心中既惊讶,又觉理所应当,忙不迭低下头,不敢再看,见陛下一路进了后堂,极有眼色的上前,将房门掩上了。

&ep;&ep;顾景阳抱着怀中人落座,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将她抱得更紧。

&ep;&ep;惯来端肃自持的人,倘若真遇上了乱心之人,将那阀门打开,情绪倾泻而出,从此怕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ep;&ep;或许他的枝枝,便是命中注定来降服他的那个人。

&ep;&ep;“枝枝,”顾景阳低声问道:“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ep;&ep;谢华琅伏在他怀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抚弄他胡须,闻声抬眼,望向他明亮的眸子,低声道:“九郎,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ep;&ep;顾景阳道:“知道。”

&ep;&ep;“那你得先等等,”谢华琅仔细思忖后,道:“我要先同阿娘通个气,再去同我阿爹说。”

&ep;&ep;顾景阳道:“不需要那么麻烦。”

&ep;&ep;“要的。”谢华琅认真道:“我不想叫他们伤心,我们的事于他们而言,也有些突然,所以有些事情,得先铺垫着说了才行。”

&ep;&ep;“好,”顾景阳心中明了,笑道:“只要你高兴。”

&ep;&ep;谢华琅见他应得这样痛快,再思及他此前那副闷葫芦模样,颇有些拨开云雾见青天:“这趟扬州,去的真是值了。”

&ep;&ep;望着他清冷俊秀的面庞,她越看越爱,凑过去重重亲了一口,又道:“道长,你家中还有什么亲眷?”

&ep;&ep;顾景阳搂住她,轻轻道:“我是长子,底下还有弟妹,不过都已经成家了。”

&ep;&ep;“是吗,”谢华琅点点头,又道:“高堂呢?”

&ep;&ep;顾景阳道:“父亲早已过世,母亲体弱,一直静卧养病。”

&ep;&ep;谢华琅听得有些奇怪,顿了顿,方才道:“既然是长子,便该承继家业,怎么会出家呢?”

&ep;&ep;这便要从太宗时期,说到先帝时期,乃至于皇族之中的种种纠葛了。

&ep;&ep;顾景阳一时之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沉吟片刻,道:“这便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ep;&ep;谢华琅见他如此,倒是有些难处,不必开口,倒没有继续追问,伸手过去,手指掩住他唇:“好了,你若为难,便不必讲了。”

&ep;&ep;顾景阳定定望着她,忽然道:“枝枝,你不怕吗?”

&ep;&ep;谢华琅道:“怕什么?”

&ep;&ep;“母亲卧病,我却出家在此,未免有些奇怪,”顾景阳低声道:“这样一个人,值得你委身相事吗?”

&ep;&ep;“我不知道你家中发生过什么,就没办法妄下决断,我所得出的结论,皆是我双眼所见,双耳所听,”谢华琅平视着他,坦然道:“我见到的九郎,是皎皎君子,风光霁月。”

&ep;&ep;她第一次见他,便同他说了自己名讳,他若有意,必然能知道自己是谁,倘若真有攀附之心,何必屡屡退避?

&ep;&ep;自己略微说了句露骨些的话,他居然脸红了,每每举止亲近,也会有礼的避开,唯恐被人觉得轻浮失仪。

&ep;&ep;品性端方,雅正至此,她又何必相疑?

&ep;&ep;顾景阳久久的望着她,到最后,忽然笑了。

&ep;&ep;他伸手去勾了勾她鼻梁,低叹道:“真是在劫难逃。”

&ep;&ep;谢华琅哼道:“那也是桃花劫。”

&ep;&ep;顾景阳闻言失笑,抱紧了她,却未曾言语,谢华琅伏在他怀里,抬手轻抚他面颊,这一室的安谧之中,竟生出几分天长地久的静好意味来。

&ep;&ep;门虽合着,窗扉却半开,扑簌簌的声响传来,却是先前那只牡丹鹦鹉飞来了。

&ep;&ep;月余不见,它竟还认得谢华琅,振翅飞到她肩头上落下,又一次哑声道:“好漂亮!嘎,好漂亮!”

&ep;&ep;顾景阳瞥它一眼,道:“走开。”

&ep;&ep;那牡丹鹦鹉扭头看他,脖颈灵巧的弯了一弯,在翅膀上啄了啄,叫道:“走开,嘎,走开!”

&ep;&ep;谢华琅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这只漂亮至极的鹦鹉,道:“它叫什么名字?”

&ep;&ep;顾景阳道:“它叫鹦鹉。”

&ep;&ep;谢华琅笑的花枝乱颤:“我说真的,九郎别闹。”

&ep;&ep;顾景阳扶住她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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