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心原本就是这样的。”

&ep;&ep;谢华琅抬头去看他,却见他神情恬静,目光敛和,即便一手为她撑伞,仍有种说不出的从容与沉稳。

&ep;&ep;也不知怎么,她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异样来,想也不想,便伸臂抱住了他。

&ep;&ep;顾景阳微微一怔,空闲的那只手轻抚她脊背,道:“枝枝,怎么了?”

&ep;&ep;“不知道为什么,”谢华琅道:“你明明在近前,方才我却觉得,你离我很远。”

&ep;&ep;“不远。”顾景阳道:“我若是走远了,枝枝找不到,会心急的,我舍不得。”

&ep;&ep;“道长,你现在可会说话了。”

&ep;&ep;谢华琅被塞了一口糖,满心甜蜜蜜,唇角翘起,道:“不过你要记住,这样的话,只许说给我一个人听。”

&ep;&ep;顾景阳道:“好。”

&ep;&ep;……

&ep;&ep;贵妃红开的正好,远远望过去,便见花色浓艳,灼灼动人。

&ep;&ep;谢华琅喜好艳色,亦好牡丹,自然也爱此花,伸手拨了拨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儿,同顾景阳道:“这花仿佛只有长公主这儿有?”

&ep;&ep;“原是底下州郡进献的,天后都给了临安,”顾景阳看出她心意,道:“你若喜欢,便往家中移栽几株,她不会反对的。”

&ep;&ep;“我才不往家中移,”谢华琅吝啬道:“要挪也是挪到宫里去。”

&ep;&ep;顾景阳听得微笑,道:“都依你便是。”

&ep;&ep;午后燥热,人也懒得挪动,谢华琅有些倦了,见牡丹之侧有水榭,便同顾景阳一道前去歇息,略用了几口水,又枕着他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ep;&ep;顾景阳道:“你若是累了,便暂且睡会儿,我在这儿守着你。”

&ep;&ep;他生的俊秀,气度出尘,总有种类似于霜雪的清冷,即便是在夏日里,这气质也没有半分削减。

&ep;&ep;谢华琅隐约有些困了,握住他的手,轻轻拨弄他指尖:“道长,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ep;&ep;顾景阳道:“你想听什么故事?”

&ep;&ep;谢华琅略微改了改姿势,侧过头去道:“什么都好。”

&ep;&ep;顾景阳执起团扇,轻轻为她打了两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

&ep;&ep;“你坏不坏,”谢华琅在他指上咬了一下,失笑道:“不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