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女婢道:“代王年高,一直在养病,没有出面,世子将长公主好生送出去了,世子妃的脸色有些不好……”

&ep;&ep;“知道了。”卢氏吩咐道:“退下吧。”

&ep;&ep;那女婢走了,内室里便只有她们母女二人,谢华琅这才笑道:“长公主还是很拎得清的。”

&ep;&ep;昨日她与顾景阳一道往临安长公主府上去,却莫名其妙的冒出个延秀,谢华琅嘴上不说,心里当然是不高兴的。

&ep;&ep;人是在临安长公主的地方上出现的,于情于理她都该给个说辞,事情是昨日出的,今日便有了答案,当真是利落的很。

&ep;&ep;“思禄,思禄,”卢氏将那名字念了两遍,心中便有了底,同女儿道:“仿佛是华元县主的儿子,也就是代王的外孙——华元县主是代王长女,代王世子的胞姐。”

&ep;&ep;“我们能知道,陛下必然也能知道,”谢华琅不过一笑置之:“且等着看吧。”

&ep;&ep;……

&ep;&ep;对于皇帝立后,宗室的态度一直都很暧昧,嘴上自然是齐声恭贺,然而心中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ep;&ep;江王、汉王那样对于子嗣过继不抱希望的,乃至于其余那些血脉较远的,还能等闲视之,但周王、魏王以及先帝与太宗的嫡系子孙,却有些坐不住了。

&ep;&ep;就才干而言,周王与魏王世子并不是很出色,他们只是胜在血脉亲近,父亲与皇帝乃是同胞兄弟,但谁都知道,皇帝当年是养在太宗文皇帝膝下的,对于几个同胞弟妹究竟有多少情分,那可不好说。

&ep;&ep;因这缘故,其余几家宗室不免动了心思,然而皇帝立后之后,却将他们从美梦中惊醒,不得不暂时同仇敌忾起来。

&ep;&ep;“她是长公主,你也是代王世子,说起亲缘来,她还要称你一声堂哥,你看她方才说的都是什么话?有将你放在眼里吗?简直是在训孙子!”

&ep;&ep;临安长公主气势汹汹而来,半分脸面都没给代王府留,代王在养病,她没见到,便将代王世子的脸皮踩得稀碎,连带着世子妃也遭了几句冷语,随即便提着裙踞,金钗微颤,趾高气扬离去。

&ep;&ep;世子妃尊荣了半生,从没受过这种委屈,气恼之余,又掉了几滴泪,面上的脂粉都有些花了,好不狼狈:“真是没规矩……”

&ep;&ep;代王世子却没有多少宽慰,冷冷道:“谁要同你论亲缘?”

&ep;&ep;他一指皇宫方向,笑容冷而讥诮:“那位还是我的堂弟呢,我能在他面前摆谱儿,说自己是哥哥吗?”

&ep;&ep;世子妃说不出话来,心中郁结,拧着帕子,低头擦拭眼泪。

&ep;&ep;他们不甘愤懑,临安长公主心里却半分怜悯都没有,这些人将自己儿子拖下水时,可是一星半点儿的亲情都没顾忌,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心软的?

&ep;&ep;她也清楚,今日此来,就是同代王府划清距离的,既然都决定撕破脸了,那还顾及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ep;&ep;皇族的公主,从来都是给别人气受的,哪里有自己受气的?传出去都丢人。

&ep;&ep;内厅里的东西,都被她吩咐砸了一遍,地上满是碎瓷冷水,极为杂乱。

&ep;&ep;代王世子看的心烦,正待吩咐人收拾了,却见有人匆忙过来,脚步慌乱,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外甥思禄。

&ep;&ep;“舅舅,舅舅你要救我!”思禄脸上遍是惶惶,目光无措,声音颤抖:“宫里边刚下了赐婚的圣旨,给延秀她们……”

&ep;&ep;“她们?”代王世子眉头一跳:“她们是谁?”

&ep;&ep;思禄神情苦涩:“除去实在年幼的几个,郑家其余未嫁的女郎,共计九人,都被赐婚了。”

&ep;&ep;代王世子的心渐渐沉了:“赐给谁了?”

&ep;&ep;思禄声音愈发低了:“今日太极殿值守的神武军。”

&ep;&ep;饶是早有预料,代王世子也被这消息惊出一身冷汗,静默良久之后,方才苦笑道:“真是一脉相承啊。”

&ep;&ep;昔年天后当政,也曾经将先帝的公主嫁与戍守宫阙的北衙禁卫,然而没过多久,便将寻因将驸马杀了,公主也郁郁而终。

&ep;&ep;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皇帝的警告来的又快又狠。

&ep;&ep;“舅舅,我该怎么办?”

&ep;&ep;思禄当然知道这桩旧事,参与其中的延秀、乃至于没有参与其中的郑氏女都得了这样下场,他这个主持之人又会如何?

&ep;&ep;今日临安长公主来闹了一通,皇帝只要不傻,就会知道他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到那时候……

&ep;&ep;思禄“扑通”一声跪下,不敢再想了,只仰着头,哀求的看着舅父。

&ep;&ep;“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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