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我们娘俩,简直是烂了心肝!你死之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兄长?”

&ep;&ep;林婉在她身后抹眼泪,神情凄楚,不是假装柔弱的可怜,而是知晓关家退婚之事后,由衷的伤心惊惶。

&ep;&ep;大夫人见状,眼泪也流出来了,她不再骂永仪侯,只是哭自己早死的丈夫,声音尖利,刺得人耳朵疼。

&ep;&ep;林婉虽知此事被闹大了,也隐约猜到闹大之后会牵连自己,却不想这恶果来的这样快,又这样难以下咽,她心里又惊又怕,还有些恨,脸上蜿蜒着的眼泪怎么也不停,她连擦都顾不上了。

&ep;&ep;说心里话,永仪侯待这个侄女是很好的,因为爵位是因胞兄亡故而得,一直都很关照那母女俩,长嫂出身巨富之家,性情也曾是很爽利的,只是兄长与能在辈分上压制她的老夫人过世之后,这爽利就变成了泼辣。

&ep;&ep;他们夫妇在长安风评不坏,就因为一场宴饮,侄女就叫府上开罪了这么多人:新晋梁国公府的谢家,原本打算结亲的宁国公府,今日办寿宴的邢国公府,还有定远侯府与秘书丞府上,这几家里边,哪有一个是好欺负的?

&ep;&ep;再深的感情,消磨了这么多久也就没了,今日之事,便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ep;&ep;不,这不是草,简直是擎天巨树,山那么大的骆驼,也能活生生给压扁。

&ep;&ep;永仪侯有些疲惫的摆摆手:“送大夫人回去,还有,阿婉身边的人不知道规劝女郎,反倒纵容她胡闹,一并拖出去打死,另挑选新的去伺候。”

&ep;&ep;“你敢!”大夫人停了眼泪,厉声道:“你怎么不把我也一并拖出去打死?”

&ep;&ep;“你以为我不想吗?!”永仪侯脸色铁青,拔出架子上的佩刀,怒喝道:“你这些年上蹿下跳,真以为我是泥捏的吗?!”

&ep;&ep;他退避的多了,大夫人都险些忘了,永仪侯也是征战沙场,多少次死里求生活过来的。

&ep;&ep;她瞬间退缩了,又哭起来:“老爷,老爷,你睁开眼看看,你弟弟要活生生逼死我们娘俩啊……”

&ep;&ep;“堵上她的嘴,送回大房院中去,”她这样一闹,永仪侯反倒定了心,将佩刀收回,身心俱疲道:“叫她们在府中待一日,明日就送到庵里去。哪日我死了,见了大哥,再去磕头赔罪。”

&ep;&ep;……

&ep;&ep;谢华琅知晓此事,是在回府的路上,她见过的恶心人不少,但像林婉这样恶心的,还真是头一遭。

&ep;&ep;“这便是永仪侯府的规矩吗?”她连连冷笑,怒道:“可惜我不在,听闻时也晚了,否则,即刻叫人打烂她的嘴。”

&ep;&ep;“好啦,”谢莹反而劝她:“我都不气了,你怎么还气?”

&ep;&ep;“我替阿莹姐姐委屈,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ep;&ep;谢华琅闷闷道:“在我心里,阿莹姐姐是世间最好的姑娘,谁娶了你,就偷着笑吧。”

&ep;&ep;“你倒是嘴甜。”谢莹隔空点了点她,失笑道:“我也是知晓邢国公夫人大度,方才敢戳破她,刚刚去请罪,老夫人没说什么,但终究有所失礼,还是应该有所弥补才是。”

&ep;&ep;谢华琅看着堂姐,却想到别处去了,卢氏留在邢国公府,暂且处置些私事,马车上便只有她们姐妹二人,她拉住谢莹手,悄声道:“阿莹姐姐,我去同阿爹讲,将这桩婚事作废,好不好?”

&ep;&ep;谢莹心中一暖,却笑道:“那也不必。永仪侯夫妇都很好,再寻一桩姻缘,也不过如此。”

&ep;&ep;“好归好,但有了今日之事,他们心中若是有别的想法怎么办?”

&ep;&ep;“女郎出嫁,同郎君娶妻可不是一回事,”谢华琅却不太看好,压低声音,关切道:“你若是怕阿爹不同意,我便去求九郎,有他开口,阿爹总不会有异议的。”

&ep;&ep;“枝枝,你的好意我明白,但还是不必了。”谢莹微微一笑,自若道:“当日定下这桩婚事的,是伯父和父亲,那就注定了它与男女情爱无关,牵涉的是两家利益。这次的事虽然叫人恼火,但林家必然会给我一个交代的,谢家情面无碍,该继续的,还是应该继续。”

&ep;&ep;谢华琅迟疑道:“若是林家没有……”

&ep;&ep;“那说明林家人很蠢,”谢莹道:“不过,伯父与父亲怎么可能会跟蠢人做姻亲?”

&ep;&ep;“女郎生在高门,享受荣华供养,便要有为家族奉身的自觉,这也是责任所在。”她轻叹口气,再抬起头,面上笑容温婉平和,无懈可击:“枝枝,你要珍惜你的福气。”

&ep;&ep;若不是因为谢允的两桩婚事,谢华琅或许也要走同样的道路。

&ep;&ep;她静静看着堂姐,心里忽然有些难过,既心疼,又不知应该如何安慰,轻轻抱住了她,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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