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准是被人骗了,也是,大嫂到底还年轻,不知这人心险恶。”王氏这话说得好听,可话里话外却都是在说沈唯年纪小,不知好恶。

&ep;&ep;倘若沈唯只是一个寻常内宅妇人也就罢了,可偏偏她却是荣国公府的国公夫人。

&ep;&ep;堂堂士族大妇,若连识人也不会又怎么管好一个家?

&ep;&ep;沈唯自然也知晓王氏此言何意,只是现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杜岐山的事,何况在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同她争口舌之辩,因此她什么话也不曾说。

&ep;&ep;也许是王氏的话惊醒了屋中众人,谢老夫人和韦桑柔原先面上的激动都跟着隐没了下去,是啊,那位杜神医可从来不曾有谁见过,谁知道这位杜岐山又是哪个杜岐山?相较韦桑柔,谢老夫人面上的神色却越显颓然。

&ep;&ep;这么多年她从未放弃过,可老三的身子却是一日比一日差。

&ep;&ep;她想起先前几个大夫的话,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老三的身子只能靠吃药拖着,等到哪一日连药也不管用了,那就真得到了撒手人寰的时候了。谢老夫人纵然平素再坚强,可到底也是一个母亲,想到这些,她面上的神色却是越发颓然起来。

&ep;&ep;不过想着王氏先前所言,谢老夫人还是强撑着身子骨说道一句:“岁岁也是好心。”

&ep;&ep;沈唯耳听着这一句,心下还是起了几分感动。虽然不知那位杜岐山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母亲,外头那位杜大夫是不是杜神医,等他给三弟诊治过不就知道了…”等这话一落,她是又朝里间看了一眼,紧跟着是又一句:“三弟的身子,多个机会总是好的。”

&ep;&ep;她这话说完——

&ep;&ep;谢老夫人还未曾开口,倒是韦桑柔先说了话:“母亲,大嫂说得有道理,不管他是不是杜神医,多个人诊治总归多个希望,三爷…”她念道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有化不开的柔情:“他也不差这一试了。”

&ep;&ep;两个儿媳都开了口,谢老夫人自然也就不再多言,就如她们所言,多个机会就是多个希望,何况人都来了也没有让人侯在外头的道理…谢老夫人想到这便又收敛了面上的神色,而后是同外头候着的丫鬟说道:“快去请杜大夫进来。”

&ep;&ep;那丫鬟闻言便忙应了一声,待给几人打过礼后便去外头传人了。

&ep;&ep;等到丫鬟退下——

&ep;&ep;沈唯便先扶着谢老夫人入了座,而其余几人也都跟着坐在了圈椅上。

&ep;&ep;屋子里静悄悄得,无人说话,静得仿佛落下一根针也能听见似得,大家都在等着那位名唤“杜岐山”的大夫进来,就连王氏也未曾开口…不过相较起旁人的担忧,王氏更多的却是看好戏。

&ep;&ep;那位杜神医不过是早年名声远播,可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知道这世间有没有这么个人?

&ep;&ep;更何况沈氏这个女人平日鲜少出门,她能认识什么神医?现在她们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到得那时,看沈氏怎么收场。王氏想到这,脸上的笑却是又扩散了几分,只是她终归还记得现下是个什么状况,若是让谢老夫人瞧见她这副模样必定饶不了她,她想到这便也收敛了面上的神色。

&ep;&ep;没过一会——

&ep;&ep;那丫鬟便领着人过来了。

&ep;&ep;众人听到脚步声自是忙站起了身,只是眼看着站在丫鬟身后的那个人,众人的话便都被梗在了喉间。

&ep;&ep;来人一身灰色道袍,形容萧索,不仅是衣裳破旧,头发也乱的很,他手里除了个破旧箱子,就只在腰间系了个葫芦…这幅打扮不说有神医的模样,就连一个大夫该有的样子也没有。

&ep;&ep;那人好似并未察觉到众人看过来的视线,刚刚走进屋子便皱了眉:“怎么这么多人?”

&ep;&ep;等这话一落,他是又看了眼四处,紧跟着是一句:“病人呢?在哪里?”

&ep;&ep;谢老夫人到底是见惯了事,虽然瞧见这位杜大夫的模样的确是愣了一回,可还是客客气气得喊了他一声:“杜大夫…”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我儿正在里间,劳请大夫移步里间,以南,你带杜大夫进去。”

&ep;&ep;杜岐山耳听着这话,面上的神色也没有半点收敛,仍旧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ep;&ep;不过话倒是未再多说一句,只是跟着以南的步子往里头走去。

&ep;&ep;等到杜岐山被以南引着走到了里间,王氏终于还是不高兴得出了声:“这什么人啊?提着个破药箱就敢说自己是大夫…”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转向沈唯继续说道:“大嫂,不是我说你,就这么个人,你竟然也能相信他是神医?”

&ep;&ep;“这人可比以前那些骗吃骗喝得还不如?”

&ep;&ep;她这话一落——

&ep;&ep;谢老夫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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