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妇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只是拧着腰肢往里头走去,眼瞧着轩窗外头的湛蓝天空竟是不自觉得笑出了声。

&ep;&ep;…

&ep;&ep;沈唯一路也未曾和水碧说道什么,只是等回到陶然斋的时候,她才淡淡朝人开了口:“你今日就回你旧主那边去。”

&ep;&ep;水碧耳听着这话却是一愣,还不等她说话,沈唯便停下步子朝人看去,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冷冰冰得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语气也颇为嘲讽:“你的旧主不是也在府中吗?”

&ep;&ep;等这话说完——

&ep;&ep;她也未再理会水碧,只是打了布帘往里头走去。

&ep;&ep;水碧怔怔看着沈唯离去的身影,身形却是一僵,虽然心中早就有过猜想,可她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这么快。此时屋中并没有其他的丫鬟,水碧眼看着那面尚还在浮动的布帘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沈唯在生气,无论换了是谁,碰到这样的事都得生气…可她却不能就这样走掉。

&ep;&ep;倘若她真得就这样走掉,只怕这里,她就真得无法再回来了。

&ep;&ep;她想到这便迈步往前走去,等掀了布帘,里头的情形也就显露在她的眼前。

&ep;&ep;沈唯此时正背身坐在软榻上,她的手撑在一侧的红木茶几上,耳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未曾回头。

&ep;&ep;水碧见她这幅模样却是又叹了口气,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朝人又走了几步,待至人还有些距离的样子,她便屈膝朝人跪了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夫人怪我,我无话可说,当日主子让我过来伺候夫人的时候,我心中是不愿的…只是与夫人相处得久了,我也知道了您的好,如今我心中是真得拿您当主子看。”

&ep;&ep;“至于主子的身份——”

&ep;&ep;她说到这是稍稍停了一瞬,而后才又继续说道:“您知道他的身份特殊,纵然是老太太也不敢多言,更遑论是我们这些做属下的。”

&ep;&ep;水碧这话说完也未见人出声便又重重给人磕了几个头,她旧日也是陆起淮身边的能人,何曾有过这样卑微的时候?可如今这磕头,她却是心甘情愿。她一面磕着头,声音也未曾间断:“我知晓现下无论说什么都消不掉您心头的气,我也不敢为旧日瞒下的事多加辩解,可您让我回去…如今我已是夫人的人,旧主那是肯定回不去的,晋江楼中也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ep;&ep;“夫人若当真让我走,我却是真得没有地方再可以去了。”

&ep;&ep;沈唯耳听着这磕头声,虽然依旧不曾言语,可面上的神色还是动了几分。到底是相处久了,多了一份情谊在,何况近些日子水碧的所作所为,她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倘若水碧依旧是当日那副性子,此时她自然不会多说半句赶人离去。

&ep;&ep;可如今——

&ep;&ep;她按在小几上的指尖稍稍蜷起几分,双目微敛,终归还是说不出让人走的冷硬话。

&ep;&ep;她心中也明白水碧身为属下自然拦不住那人,只是虽然情有可原可她心中还是觉得不高兴…因此沈唯也只是冷声说道:“你先下去,近些日子好生反省己过,不要到我跟前来。”

&ep;&ep;水碧闻言,先前高悬的心还是松落了几分。不管如何,夫人总归还是留她下来了,她想到这是又给人磕了几个头,而后是往外退去,只是临来要出去的时候,她却还是停下了步子朝身后看去,眼看着那道依旧背身而坐的身影,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一句:“夫人,主子他待您是真心的。”

&ep;&ep;“我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对谁如此用心过。”

&ep;&ep;“那位杜神医,主子费尽心思寻了这么多年,您知道主子的身份,若是依照主子的名义送进国公府,如今国公府谁都得念他的好,可他为了您…”她说到这察觉到屋中的气氛又沉了些许便也不敢多言,只是垂了眼躬身往外退去。

&ep;&ep;沈唯耳听着脚步声越行越远,终于还是撑开了掌心。

&ep;&ep;她略有些疲惫的合了眼,而后是朝身后的引枕靠去,外间的风因着是午间的缘故倒还有些许温热,此时她一面靠在引枕上,一面是伸手轻轻按着疲倦的眉心。

&ep;&ep;香炉里点着她旧日喜欢的清和香,这香有凝神静气的效果,她闭目凝神了一会,心绪倒也不似先前那般。

&ep;&ep;沈唯的脑海中徘徊着先前水碧所说的那番话,她自然知晓杜神医对陆起淮的重要性,虽说如今谢老夫人是站在他这处,可若是没有什么筹码又怎能让他人真得死心塌地得跟随?可对于荣国公府或者对谢老夫人而言,功名利禄于她而言早已是过眼云烟。

&ep;&ep;她的死穴只有陆步侯。

&ep;&ep;这个自幼便身体孱弱的幼子。

&ep;&ep;若是能救好陆步侯,且不说谢老夫人谢着他,就连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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