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准想到这,眼中神色越沉,他的手撑在桌案上,却是过了有一段时间才看着陆起淮开了口:“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他这话说完眼看着陆起淮面上的踌躇便又说道:“如今殿中无人,你不必担心,无论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ep;&ep;陆起淮耳听着这话便朝人拱手一礼,口中应了一身“是”,而后他是斟酌着开口说道:“若为太子属臣,臣自然希望陛下严惩晋王。可若身为陆家的人,臣却深知荣国公府从来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

&ep;&ep;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微垂着头拱着手,声音倒还算如常:“如今太子腿疾难治,只怕日后能不能再站起来也不一定,若是真得纵容晋王殿下,只怕朝中风向也要跟着变了,可若是真得制裁晋王,日后朝中也就无人再去制衡柳家。”

&ep;&ep;他说到这,神色也略微浮现出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语气也有些不好意思:“微臣年幼才疏学浅能看清的也只有这些,至于该如何处置,微臣实在不敢断言。”

&ep;&ep;“只是微臣心中尚有一话——”

&ep;&ep;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是微微抬了眼朝赵准看去,跟着是又一句:“其实陛下尚还年轻,后宫妃嫔芸芸,日后也不是没有子嗣了。”

&ep;&ep;陆起淮这话说完察觉到屋中的气氛一滞,连带着赵准的面色也沉了几分便忙跪了下来,口中是紧跟着一句:“陛下恕罪,这不过是微臣的浅见。”

&ep;&ep;赵准耳听着这话也未曾开口,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跪在底下陆起淮的脸上,却是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好了,先前朕就说过,无论你说什么都恕你无罪…”等前话一落,他才收回眼,而后是又跟着一句:“起来。”

&ep;&ep;等到陆起淮起来后——

&ep;&ep;赵准才又开口说道一句:“此事你让国公府上下守口如瓶,朕不希望旁人会知晓此事。”

&ep;&ep;陆起淮耳听着这话自是忙恭声应了“是”。

&ep;&ep;余后——

&ep;&ep;赵准也未再多说别的,他只是让人退下,只不过眼看着陆起淮将要退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一句:“你很聪明,比你父亲还要聪明。”

&ep;&ep;陆起淮听着这一句,步子却一顿,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抬眼朝赵准看去,眼看着赵准面上如故的神色,他也只是微垂了眼如常说道:“陛下谬赞了。”等这话说完,他是又朝赵准拱手一礼,而后才转身往外走去。

&ep;&ep;而赵准眼看着他离去,眼中的神色在日头的照射下却显得有些复杂。

&ep;&ep;不过他眼中的复杂也未曾停留多久,眼看着那人的身影不见,他便往外头喊了一声:“李德。”他这话刚落,便有一个内侍走了进来,他是朝赵准拱手一礼,而后才开口说道:“陛下有何吩咐?”

&ep;&ep;赵准眼看着桌上摊着的那两张纸,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才开口说道:“宣柳太师进宫。”

&ep;&ep;李德听着这一句却是一怔,这个时候,陛下宣柳太师进宫会是因为什么事?不过他也不敢多言,只是恭声应了一声便往外退去。

&ep;&ep;…

&ep;&ep;没过几日,这日子也越近年关了。

&ep;&ep;汴梁城中张灯结彩的,各家各户都是一派喜庆热闹的景象,而就在这样人人盼着过年的日子里却传来两桩消息。头一桩是荣国公府的二公子也不知怎得竟得了重病,昨儿夜里竟然殁了,而另一桩却是晋王殿下在宫中触怒龙颜被天子责罚软禁于家中。

&ep;&ep;这两桩消息传入众人的耳中免不得要被他们咂叹几句,道一句“这都快过年了,也不知是没请好菩萨才会生出这样的事?”不过这与汴梁城中的百姓到底也算不上有什么干系,于他们而言,能过个好年才是最主要的。

&ep;&ep;自然也有朝中的官员能嗅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太子重伤未愈,晋王又被软禁府中,这怎么瞧都有些不同寻常,只是天子不说话,他们自然也不敢多言。

&ep;&ep;…

&ep;&ep;而此时的皇宫。

&ep;&ep;柳梦闲寒着一张脸朝帝宫走去,昨儿夜里落了一场雪,如今这天上还下着小雪。身侧的如云一面撑着伞,一面是跟着人的步子往前走去,眼瞧着柳梦闲面上的冷寒,口中还是忍不住轻声劝道:“娘娘,您这样去见陛下,难免会惹陛下不高兴。”

&ep;&ep;“若不然您先回去,让奴先去通传一声,看陛下今日得不得空来未央宫。”

&ep;&ep;柳梦闲耳听着这话也未曾说话,她只是仍旧寒着一张脸往帝宫走去。此时小道上还有些扫雪的宫人,远远瞧着柳梦闲这幅模样皆是一怔,等要跪下给人行礼的时候便发现她已走远了…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些不明白素来好脾气的皇后娘娘今日却是怎么回事?

&ep;&ep;等她走到帝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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