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纵然是生气也从来不会迁怒于旁人。对待仆人,尤是如此,更遑论是面对这个从小疼爱惯了的大夫人…老夫人,今日是怎么了?

&ep;&ep;她们心中疑虑万千,脸上的神色也各异。

&ep;&ep;而仍旧坐在圆墩上的沈唯也跟着愣了一回,她的手中还握着粥碗,目光却是朝地上那只已经四分五裂的汤勺看去…她是知晓谢老夫人的性子,纵然老夫人现下知晓她的身份也不该如此才对,何况昨儿个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ep;&ep;沈唯轻皱着眉朝谢老夫人看去,眼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她的红唇一张一合,似是想说些什么,只是还不等她开口便听见谢老夫人已冷声说道:“这么烫的粥,你是想烫死我不成?”

&ep;&ep;谢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横眉冷对,哪里还有往日那副温和的模样?眼看着沈唯面上的怔忡便又跟着冷声一句:“连照顾人也不会,你是不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就想爬到我头上作乱?”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重重拍着床上的被褥,紧跟着是又一句:“你走,我这儿不需要你伺候!”

&ep;&ep;她这一番话落——

&ep;&ep;屋子里候着的一众人皆互相对望了一眼,她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跟着老夫人这么久,她们还从未见过老夫人对大夫人置过气,何况老夫人今日这话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这粥是她们端上来的,早就不烫了,何况大夫人是什么人,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知道,更遑论是老夫人了。

&ep;&ep;可主子说话,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又哪里敢插嘴?倒是以南忍不住上前说了一句:“老夫人,您怎么了?大夫人知晓您生病立马就赶了过来,您是自幼看着她长大的,怎么…”

&ep;&ep;她这话还未曾说全,谢老夫人便已冷着一张脸朝以南看去,她的眼中是冷冰冰的一片,连带着声音也沉得厉害:“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ep;&ep;以南耳听着这话,喉间还未曾吐落的话语一顿,就连原先还挂着笑意的脸色也骤然惨白了几分。她自十多岁便跟着老夫人,如今也快有十年光景了,这么多年,老夫人也算拿她当做半个女儿看待,哪里想到今日老夫人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她惨白着脸,连带着眼眶也红了半圈。

&ep;&ep;屋子里其余侍候的丫鬟、婆子见以南也被老夫人如此苛责,更是不敢说话,纷纷跪了下来。到后头还是魏嬷嬷走了过来,她从沈唯的手中接过粥碗,而后是压低了声同人说道:“大夫人,这几日老夫人的身子不舒坦,不若您先回去。”

&ep;&ep;沈唯闻言,却是又看了一眼谢老夫人。

&ep;&ep;她心中总觉得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可眼看着谢老夫人已经合了眼不再说话,唯恐人生气,她也只能起身与人说道:“那就劳烦魏嬷嬷了…”她这话说完是又给谢老夫人打了个礼,口中也跟着一句:“我不扰母亲歇息了,您且好生歇息,等您身子好了,我再来看您。”

&ep;&ep;她这话说完是又朝谢老夫人看去一眼,而后才转身往外走去。

&ep;&ep;等到沈唯走到外头的时候,院子里原先洒扫的奴仆皆转过眼来看她,先前屋中这么一番动静,她们自然也听到了,想着老夫人竟然当众苛责大夫人,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一时也不知是该劝慰人还是该住嘴。

&ep;&ep;秋欢眼见沈唯出来也忙迎了过来,她这会的脸色也不算好,先前她一直侯在外头,自是也听到了里头的那一番动静,想着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如此苛责夫人,她心中不禁是又委屈又气愤。夫人知晓老夫人生病后连早膳也没怎么用就过来了,可老夫人呢?

&ep;&ep;她怎么能如此对待夫人?

&ep;&ep;她想到这,眼圈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ep;&ep;沈唯知她心中所想,她也未曾说话,只是拍了拍秋欢的手背,口中也只是如常一句:“好了,走。”等这话说完,她便举步往外头走去,只是临来要走出院落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停了步子朝身后看去一眼。

&ep;&ep;今日谢老夫人的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些,就算一个人有变化也不会如此彻底才对,老夫人的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她轻轻皱着一双眉,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收回了眼继续往外走去。

&ep;&ep;而里屋。

&ep;&ep;自打沈唯走后,谢老夫人仍旧不曾说话。

&ep;&ep;魏嬷嬷看着她这幅模样便挥了挥手打发了其余人都出去,等到众人都退到了外头,她才把手中的粥碗放在一侧的高案上,口中是带着无奈的一声叹息:“您又是何苦呢?”

&ep;&ep;谢老夫人耳听着这一句却是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平和,哪里还有先前那副模样?她什么话也不曾说,只是睁着一双眼看着头顶的床帐,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淡淡开了口:“女子本就不易,何况她如今这个身份日后想回沈家也难,我能帮着便多帮着些罢。”

&ep;&ep;她这话说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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