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声音,而后是稍稍掀起了一角车帘往外头看去,她所坐的马车正在队伍的最中央被重兵护卫着,而陆起淮就在她的不远处,外间日头高升,而他身穿玄衣铁甲高坐于马背之上正挺直着脊背受着万千民众的注视。

&ep;&ep;百官开道,万民迎接…

&ep;&ep;这么多年也只有当年荣国公的灵柩被抬回庆云的时候才受到过这样的礼待。

&ep;&ep;可那一回,是沉痛、是悲哀,是庆云百姓最不愿看到的情况。

&ep;&ep;而如今这一回,却是荣耀、是希望,是庆云百姓期待了一日又一日的景象。

&ep;&ep;沈唯这样望过去其实并不能看到陆起淮的面容,可她还是可以从他的身影知晓他现下的心情。那个人现在一定是激动的,他等了这么久,而现在,他终于走到了权力的中心,成为了所有人心中不可磨灭的身影。

&ep;&ep;此后,再也不会有人不识他。

&ep;&ep;外头民众的呼唤仍旧不曾间断,而沈唯握着这一角车帘的手也因为心中的激动而忍不住有些用力,她不知道现下自己的脸上有着什么样的神色,可她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也是激动的。

&ep;&ep;她,为他而感到骄傲。

&ep;&ep;这个男人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实力终于一步步走向了自己要去的位置,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可以拦阻他的身影。

&ep;&ep;马车此时已走到了御街,也快到宫门前了,这处所站的都是百官,越往前,官员的官职也就越大,他们脸上的神色较起先前的那些民众可谓是要复杂许多,可无一例外的是,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高坐在马背上身穿玄衣软甲的年轻人的身上。

&ep;&ep;这里站着的这些人都是陆起淮的同僚,甚至还有不少是他曾经的上级。

&ep;&ep;当年他们这些人中,起码有大半人对陆起淮当初在朝堂之上领兵迎战番贼而提出过异议,那个时候,他们对陆起淮是不信任的,他们不相信陆起淮可以取得胜利。

&ep;&ep;而如今呢?

&ep;&ep;如今这个年轻人早已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ep;&ep;他是真得打败了番贼。

&ep;&ep;…

&ep;&ep;陆起淮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宫门,面上的神色也未有丝毫变化,他仍旧高坐在马背上,目光平淡而又冷静得滑过那座宫城。

&ep;&ep;此时的他经了战场的磨砺早已不是当年可比,如今这汴梁城中明明已是四月暖春,可他的身上却好似还带着些北方的肃杀,竟让众人不敢直视于他。等离宫门越近,陆起淮才终于牵住了缰绳,而后他是微微垂下眼睛朝底下看去。

&ep;&ep;百官开道,为首的是赵睁。

&ep;&ep;去年柳穗产子之后,赵睁的禁令也就被赵准给撤下了。

&ep;&ep;大抵是看见陆起淮朝他看去,赵睁索性便也抬了眼朝人看去,眼看着那个高踞在马背上的身影,他袖下的手还是忍不住稍稍握紧了些。当年这个年轻人还只能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可如今呢?如今他却已经成了连他都不得不仰视的存在。

&ep;&ep;倘若是以往的赵睁自然不会忍受这一口气,可那为期一年多的禁令不仅磨炼了他的心志也让他收敛了往日的傲气,这会眼看着陆起淮朝他看来,他的心中和眼中也只是闪过一瞬的煞气,而那一瞬之后,他便又恢复如常。

&ep;&ep;不仅如此,他还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前朝陆起淮拱手一礼,眉目含笑,口中是跟着客气而又恭敬的一句:“小王恭迎陆都督大胜归来,父皇已在宫里布好了酒宴,请陆都督下马随小王与众臣进宫拜见父皇。”

&ep;&ep;陆起淮耳听着这道声音也未曾说话,他只是面无表情得看着在他面前拱手作礼的赵睁。

&ep;&ep;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极淡得“嗯”了一声,而后他便在百官的注视下翻身下马…先前侯在两侧的百官见他下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刚想过来迎陆起淮进宫,只是还不等他们动身便见陆起淮已抬了手却是让他们先行止步的意思。

&ep;&ep;众人不解他的意思,却也不敢违背。

&ep;&ep;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这些人不论年纪还是资历较起陆起淮都不知要高出不少,可偏偏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却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置喙。他们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陆起淮转身往身后的队伍走去,就在他们的疑惑不解中,陆起淮却在一辆马车前止了步子。

&ep;&ep;众人先前被陆起淮的气势所压迫,眼中自然也只有他一个人,又岂会注意到别的?

&ep;&ep;而如今眼看着陆起淮在马车前止了步子,他们虽然不敢多加议论,可目光却还是忍不住朝身侧的同僚看去…却是都在疑惑那马车里的究竟是什么人?不仅被重兵把守着,还能让这位陆都督亲自下马过去?

&ep;&ep;“我还要去宫里,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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