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母亲亡故以后,自己和那丧尽天良的继父一起坠落山崖,算是了却心中大仇,再无任何牵挂。眼下自己白白拣了一条命,还是美人儿命,----虽说在宫中伺候人有点憋屈,但终归白捡的一辈子,赚到了。

&ep;&ep;所以往后,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ep;&ep;长孙曦正在整理心情,适应环境,门外忽地传来一串脚步声。

&ep;&ep;“傅司乐到!”

&ep;&ep;司乐?长孙曦心下一惊。

&ep;&ep;对六局二十四司并不熟悉,只是隐隐知道,司乐应该是一个有品阶的官职名。可是自己眼下还在实习培训期,没有正式到司乐司任职,领导怎会突然不请自来?按道理,应该自己去拜见才对。

&ep;&ep;门外面,阮六儿声音恭谨,“傅司乐,里面请。”

&ep;&ep;长孙曦的心沉了下去,看来……,今日之事终究是不能善了了。

&ep;&ep;☆、意外

&ep;&ep;电光火石之间,长孙曦心中思绪飞转。

&ep;&ep;不好,不好!既然阮六儿特意找了傅司乐来,那就说明,这个傅司乐和年迈怕事的南宫嬷嬷不同,----多半不会替自己兜着。

&ep;&ep;即便自己说玉佩是舅舅给的,也是不行。

&ep;&ep;怎么办?长孙曦看着手里的玉佩,想扔,又不知道往哪里扔,不由心急如焚。外面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似乎上了台阶,情势危机犹如箭在弦上!

&ep;&ep;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ep;&ep;紧接着,呼啦啦涌进来好几个宫女,都是统一的服饰、发髻,低眉敛目的,自动一左一右排成两列站好,皆是垂手不语。

&ep;&ep;逆光中,阮六儿跟着一个宫装女子进来。

&ep;&ep;长孙曦从妆台前起来,迅速的往屏风后藏了藏,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并无退路。她的鬓角间,有细细密密的冷汗冒出,因不舒服,不由抬手抚了抚鬓角。

&ep;&ep;忽然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主意。

&ep;&ep;既然南宫嬷嬷不愿闹事,又说了,只当是没有见过这块羊脂玉佩,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没有见过”?来一个死不认账。

&ep;&ep;----拼死一搏。

&ep;&ep;那女子淡淡道:“你们守在门口。”声音温婉清丽,却透出几分威严,“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ep;&ep;听声音,居然是一个年轻女子。

&ep;&ep;长孙曦不免有几分意外。

&ep;&ep;原本以为,能够做到二十四司之一的司乐的人,多半年纪和南宫嬷嬷差不多,怎么声音如此年轻?等人进来,忍不住看了过去。

&ep;&ep;领头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约摸十八、九岁的宫装女子,外罩菊花纹长衫宫装,束明蓝腰封,配了一套月白色的抹胸长尾裙,颇有几分人淡如菊的味道。

&ep;&ep;----果然很是年轻。

&ep;&ep;等到后来,长孙曦熟悉了六局二十四司,才知道眼前这位司乐傅祯非同一般。

&ep;&ep;她十三岁进宫做女史,不到一年升了掌乐,又三年升了典乐。因为精通音律、才华出众,在编舞编曲上面灵气横溢,最近几年来宫中的歌舞曲艺,大都是她编制出炉的,深得宫中贵人喜欢。

&ep;&ep;去年的万寿节上,傅祯编排了一曲《九天玄女霓裳舞》。

&ep;&ep;皇帝观赏过后龙心大悦,金口玉言,“朕登基几十载余,观舞数百场,唯今日之舞与众不同。”传来傅祯问话,观其对答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圣心更为满意,因而钦点为正六品的司乐。

&ep;&ep;当时傅祯年十八,乃是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司乐。

&ep;&ep;与她同一品级的几位司乐,以及下面的典乐、掌乐们,年轻的三十有余,年长的已经将近半百,大部分都是熬资历混上来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ep;&ep;此刻傅祯在椅子里端正坐下,开口问道:“有人说你私藏男子玉佩,可有此事?”

&ep;&ep;长孙曦低头不语。

&ep;&ep;虽然打算抵赖,但也得考虑万一藏不住的后果,少说总是少错的。

&ep;&ep;傅祯见她不回答,也不生气,只淡淡道:“想来你害臊,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但凡事讲究一个真凭实据,我不能凭空给你定了罪名。”指了身边宫女,“你们把屋子搜一遍,仔细点儿,小东西别看漏了。”

&ep;&ep;几名宫女当即领命搜查。

&ep;&ep;一阵窸窸窣窣的翻检,柜子、抽屉、床铺,每一个地方,都仔仔细细搜查,甚至连床下都不放过,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ep;&ep;“没有。”

&ep;&ep;“并无羊脂玉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