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越王一直想找个搭话的口儿,始终找不到,干站着颇有几分尴尬。

&ep;&ep;周进德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皇帝,没敢提醒吭声儿。

&ep;&ep;皇帝一盏茶都喝完了,才抬头,“书不是已经给你了吗?怎么还没走?”

&ep;&ep;“是。”越王顾不上皇帝语气不悦,赶紧道:“儿臣有件事想求父皇。”

&ep;&ep;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ep;&ep;越王虽然不敢与君父的眼睛直视,但是大殿内的低气压十分明显,感受的到,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儿臣……,想求娶长孙司籍做继妃。”

&ep;&ep;“呵呵。”皇帝一声冷笑,“朕就奇怪,你一向喜欢舞枪弄棒,怎么突然喜好看书了?还非得跑到朕的御书房借书。”将手上的书往桌子上一拍,“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ep;&ep;“儿臣、儿臣……”越王跪了下去,声线略有一点紧绷,“是儿臣胆大妄为,想着看看长孙司籍什么模样,所以……,就找了借书的借口。”

&ep;&ep;他的直接承认错误之举,让皇帝脸色稍缓,但仍然不悦,“怎地?刚才你见过了,觉得是个美人儿还挺满意,所以就开口求娶了?”

&ep;&ep;“不。”越王红了眼睛,“儿臣不在乎她长得美与丑,只是想看看,她长得和琴瑟是不是有几分相像?毕竟她们是同出一宗的堂姐妹。”

&ep;&ep;皇帝嘴角微翘,“这么说,长得像你求娶,长得不像你就不要了。”

&ep;&ep;“也不是。”越王自知口才上并不如父亲,不敢太多狡辩,只能尽量让自己显得老实坦诚一些,“不管像不像,她们都是堂姐妹。若是相像当然更好,便可以……,一解儿子多年的相思之苦。”

&ep;&ep;皇帝嘲讽道:“原来你还是一个痴情种子!”

&ep;&ep;越王回道:“儿臣不敢因私情耽误了正事,但儿臣……,也做不到无情无义。”虽然有着几分私心,但对亡妻的情意却不是假的,“如今,靖国公府只剩下长孙司籍一个人,没有娘家依仗,再等将来做几十年女官放出去,很难配一门好姻缘。若是她能做儿臣的继妃,不仅能替儿臣照顾两个孩子,儿臣也能替琴瑟照顾她的亲人,实乃两全其美之事。”

&ep;&ep;皇帝一声冷哼,“罪臣之女,何德何能能做皇子妃?”

&ep;&ep;越王忙道:“父皇不是已经恢复靖国公府的爵位了吗?那长孙司籍便不是罪臣之女。”眼睛有些红红的,声音也哽咽了,“长孙家就这么一点血脉,儿臣想为琴瑟多做一点事,让她在九泉之下……”

&ep;&ep;“够了!”皇帝忽然雷霆大怒,断喝道:“没听说,帮忙照顾就得娶在身边的!若是长孙琴瑟留下姐妹十个,难道你还都娶了不成?!简直一派胡言!”

&ep;&ep;越王知道求娶的事绝对不成了。

&ep;&ep;因而将头俯贴再地上,闭了嘴,再也没多说一个字。

&ep;&ep;其实,本来就知道这事没几分指望。

&ep;&ep;但是父皇对长孙曦的态度,实在太过古怪。当年长孙家被夺爵抄家的时候,自己和琴瑟跪在父皇面前苦苦求情,汾国长公主还上金銮殿大吵大闹过,都没有用。父皇一丝一毫都不动容,不仅抄了靖国公府,还把长孙家的子子孙孙杀得一个不剩!

&ep;&ep;不、不对,还剩下了一个长孙曦。

&ep;&ep;当时想着,是因为汾国长公主和汾国驸马,父皇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才免了长孙曦一条性命。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多奇怪啊。长孙家那么多的姑娘,汾国驸马为何不都救了?只救亲妹妹的女儿,不救堂姐妹的女儿,汾国驸马就不怕别人诟病?

&ep;&ep;况且女儿家将来是要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不会留下长孙家的血脉。父皇居然非要赶尽杀绝,那是多么厌恶长孙家啊,----但却独独留下长孙曦。

&ep;&ep;不仅如此,而且还让她养在汾国长公主府,和千金小姐一般娇生惯养长大,何其优容?听说长孙曦进宫做女史,还是因为她得罪了汾国长公主,若不然……,只怕早就顺顺当当的嫁人了。

&ep;&ep;当年没有细想,现在看来其中真是古怪多多。

&ep;&ep;如果说这些只是自己的猜测,那最近父皇提拔长孙曦做司籍,复了靖国公府的爵位,总不是猜测了。总之,这个女人很有问题。

&ep;&ep;不然的话,父皇不会为了她如此大动干戈。

&ep;&ep;虽然不知道父皇因为何看重她,但父皇在意的人,就决不能让其他兄弟得到手!否则加重了他们的筹码,自己往后就更难立足了。现如今,自己求娶长孙曦不成,父皇是不会再把她配给其他兄弟的了。否则拒绝一个皇子求娶,又给另一个皇子赐婚,岂不是故意让儿子们争斗不和?这样最好,趁早让大家都死了这条心。

&ep;&ep;“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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