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很快宴席开始,丝竹歌舞、彩绣辉煌,一片火烛银花的景象。

&ep;&ep;长孙曦穿着茜红色的双层广袖鸾鸟大袄,一袭撒花挑金线的百褶裙,明眸皓齿、妆容如画,挨着旁边明紫色团龙纹的俊美殷少昊,好似金童玉女一般,令人赏心悦目。太子妃看着他们,再看看身边的幼小雪里,想起尚在囹圄的丈夫,心中控制不住的凄凄惨惨。

&ep;&ep;要说心中没有一点点恨意,那不可能。

&ep;&ep;可是十几年亲如姐妹的感情,又是斩不断、理还乱,更觉无尽煎熬痛苦。

&ep;&ep;皇帝最近身子不好,但还是象征性的举杯说了一番新年祝词。

&ep;&ep;殷少昊领头起来恭贺新年,长孙曦、太子妃,以及那些低位嫔妃,都纷纷站了起来。如此按部就班走完了礼仪,方才落座吃菜,只是大家各有心事都吃不出滋味儿。

&ep;&ep;忽然间,有人“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ep;&ep;皇帝本来就心情不好,当即喝斥,“没规矩!”朝下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向最守规矩的傅祯,不由忍怒问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下去歇着罢。”

&ep;&ep;“臣妾失仪。”傅祯捂着嘴,起来行礼,“还望皇上勿怪。”她解释,“臣妾的癸水有好几个月没有来,最近吃油腻的就恶心,应该是喜脉,并非有意坏了皇上的兴致。”

&ep;&ep;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愣住。

&ep;&ep;皇帝最小的一个孩子就是无忧公主,在那之后,一直没有嫔妃诞育皇嗣,也没有怀孕的喜讯传出。眼下皇帝上了年纪,反倒……,呃,老来得子,不免叫人有点意外。而那些低位嫔妃们,则是满含酸意的看向傅祯,厌恶掩都掩不住。

&ep;&ep;长孙曦明白她们心中的嫉妒和忌惮,若是傅祯生下皇帝的老来子,必定升位分,而且若是诞育皇子的话,封妃都是有可能的。

&ep;&ep;不过,总觉得这个喜讯有点突然。

&ep;&ep;皇帝也是怔了怔,“喜脉?”连着死了好几个儿女,心中伤惨,能够再添孩子当然是高兴事,因而吩咐,“快去传太医过来诊脉。”

&ep;&ep;很快,太医过来给傅祯细细诊脉。

&ep;&ep;半晌过后,才道:“脉象走珠滑利,……像是喜脉。”

&ep;&ep;“什么叫像是?!”皇帝恼道。

&ep;&ep;太医回道:“只是脉象不是很稳,像是胎像不固……”大过年的,说这种晦气的话显然是不明智的,又忙补充,“不过傅才人底子强健,好生滋补,应该……,应该没有问题。”

&ep;&ep;皇帝脸色一松,高兴道:“好好,傅才人好生滋补调养。”继而又问傅祯,“你既然有了喜脉,怎么不早说呢?早点调养,也不至于让胎像不稳啊。”

&ep;&ep;傅祯脸色为难,“前段又是前线打仗,又是楚王殿下的噩耗,后来楚王殿下回来了,却又死了皇贵妃娘娘。妾身见皇上诸多大事烦扰,故而不敢叨扰。妾身想着,还是等胎像稳固足了三个月,再告诉皇上为妥,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ep;&ep;皇帝人逢喜事精神爽,笑道:“朕不怪你。”想了想,还下了一道旨意,“才人傅氏妊娠之喜,特旨晋封为婕妤。”

&ep;&ep;傅祯赶忙跪下,“谢皇上恩典。”却不料,起来的时候忽地一绊,身子不稳,径直往后栽了下去,“啊!”她失声惊呼,“皇上救命!”

&ep;&ep;她的贴身宫女赶忙上前搀扶,“主子!”当了肉垫子,被狠狠的压在了下面。

&ep;&ep;在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ep;&ep;皇帝也是惊呼,“怎么搞的?太医,快看看!”

&ep;&ep;傅祯半倚在宫女的身上,脸色痛苦,指着身边的一个嫔妃控诉,“曹美人,刚才你为什么要绊倒我?!你是何居心?”

&ep;&ep;被点名的曹美人大惊失色,惊慌道:“我、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ep;&ep;傅祯哭道:“皇上,曹美人意欲谋害皇嗣,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她捂着肚子,朝着太医大喊,“好痛,我肚子好痛。”

&ep;&ep;长孙曦看了看周围众人,都没觉得异样。

&ep;&ep;可是自己和傅祯相处的时间太长,深知她性子隐忍、冷静,绝不应该是眼前这副泼妇一般的性子,便是为了胎儿也太过了。再说,总是觉得她这一胎喜脉来的太巧,说不出的哪里古怪。

&ep;&ep;傅祯周围已经忙乱成一团儿。

&ep;&ep;太医赶紧上前诊脉,回道:“皇上,喜脉还在。”

&ep;&ep;皇帝怒不可遏,“先把曹美人带下!”不管她有没有推傅祯,大过年的,也只能先拿下待审再说,然后又道:“来人,赶紧将傅婕妤送回去安置,太医跟着过去。”好好的喜脉,可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ep;&ep;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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