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营地内血气熏天,已经把叶舒熏吐过一轮。
&ep;&ep;他脸色苍白,隐隐还有些反胃。
&ep;&ep;“不会就学。”晋望在叶舒面前驻马,朝他伸出手,“上来,孤教你。”
&ep;&ep;叶舒有些抗拒:“可是……”
&ep;&ep;“慎刑司那边是不是欠着二十杖……”
&ep;&ep;叶舒果断:“我学。”
&ep;&ep;二人没回宫,叶舒自然没空去慎刑司领那二十杖责。而晋望也没催促的意思,只是时不时提一句,给叶舒找不痛快。
&ep;&ep;晋望满意一笑,俯身拽了叶舒一把,将人拽上马背,搂进怀中。
&ep;&ep;他从内侍手中接过弯弓,策马朝树林中走去。
&ep;&ep;已至深秋,今日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ep;&ep;阳光和煦温暖,叶舒深吸一口林间怡人的空气,被血腥熏出的反胃感终于消退了些。
&ep;&ep;……至少不会吐在晋望身上。
&ep;&ep;二人晋望拉开斗篷将叶舒整个拢进怀里,见怀中青年苍白的脸色,忽然想到一事:“你何时又开始晕血了?”
&ep;&ep;叶舒一怔:“我……我天生就这样。”
&ep;&ep;“嗯,孤记得。”晋望点点头,“你小时候从来见不得这些,划破个手指都能被活活吓晕过去。”
&ep;&ep;他话头一转,又道:“可孤也记得,前年你督办春闱,手下有一翰林私授贿赂,你派人将其活活打死在宫门外。待孤赶到时,人已经没气了,只剩下满地鲜血。”
&ep;&ep;“你那会儿连人血不怕,孤还当你已经治好了。”
&ep;&ep;“……”
&ep;&ep;原主这手段也不比暴君差到哪儿去啊。
&ep;&ep;叶舒干笑一声:“可、可能当时气糊涂了。”
&ep;&ep;晋望只是笑了下,未置可否。
&ep;&ep;林中寂静,晋望吩咐内侍不要打扰,没有任何人敢跟过来。
&ep;&ep;二人同乘一马,静静策马走在丛林中。
&ep;&ep;身侧草丛传来窸窣之响,晋望止住马蹄,右手无声搭上弯弓。
&ep;&ep;屏息等待片刻,一只灰色野兔从草丛间跳出来。
&ep;&ep;他们所在的这片树林是皇家猎场的一部分,林中定期放入猎物,都是兔羊鹿狸等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动物,给京都的王公贵族们过过手瘾。
&ep;&ep;当然,也有放养豺狼虎豹的另一处猎场,但晋望今日只是带叶舒散心,压根没往那边走。
&ep;&ep;“猎物来了,试试。”晋望指引叶舒握住弯弓,又抽出支羽箭塞进他手里,“放心,孤次次围猎头筹,矢无虚发。有孤亲自教你,保准学得会。”
&ep;&ep;晋望将手覆在叶舒的手背上,搭弓拉弦:“手臂抬平,肩部下沉,像这样……”
&ep;&ep;晋望教得细致,声音又低又沉。二人因这个姿势紧密贴合,叶舒甚至清晰地感觉到晋望说话时温热的吐息。
&ep;&ep;虽然不想承认,但自从浴池那天过后,他与晋望之间似乎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ep;&ep;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他受不了这人靠他这么近。
&ep;&ep;叶舒耳根发烫,不动声色往旁侧挪了挪。
&ep;&ep;“别乱动,看你都瞄哪儿去了。”晋望在他耳畔低斥一声,将人拽回来。
&ep;&ep;叶舒一下撞入晋望怀中,瞬间僵住了。
&ep;&ep;他身后碰到的……是什么?
&ep;&ep;晋望的身体似乎也僵了一下,叶舒竭力抬起上半身,不自在地扭了下腰,却被晋望更加用力扣住。
&ep;&ep;“……让你别乱动。”晋望声音带了几分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