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明白,以你们语言的使用习惯,并不会说一幅画是半开(ajar)的。可以说门是半开(ajar)的。画被挂斜(awry)了。”

&ep;&ep;“或者直接说歪了(crooked)。”

&ep;&ep;“正如你所说,可以直接说歪了(crooked)。因此我意识到,艾伦当时误听了阿伦德尔小姐的话。她说的并不是半开(ajar)——而是一个罐子(ajar)。而在客厅里,正好摆了个引人注目的瓷罐。我观察到,罐身上画了一只狗。我一边回想这些毫无意义的胡言乱语,一边上前细细观察。那幅画是有关一只狗整夜未归的故事。你现在应该能大概明白这位头脑发热的老妇人是什么意思了吧?鲍勃就像画中的狗一样——一夜未归——所以把球留在楼梯口的,绝对不可能是它。”

&ep;&ep;我情不自禁地大叫出来,深深地感到佩服。

&ep;&ep;“波洛!你可真是个睿智的魔鬼!真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些事的!”

&ep;&ep;“我不是‘想到这些事’的。这些事就在那儿——显而易见——人人都可以看见。好了,你应该弄清局面了吧?阿伦德尔小姐在事故之后卧床的那段时间里,变得非常多疑。她的怀疑也许是异想天开,甚至很荒谬,但总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自从小狗的皮球那件事发生后,我越发感到怀疑和焦虑。’所以,所以她选择写信给我,不幸的是这封信两个月后才寄到我手中。告诉我,她的信和我们发现的这些事实难道不是完美地契合了吗?”

&ep;&ep;“没错,”我承认,“的确契合。”

&ep;&ep;波洛继续说:

&ep;&ep;“还有一点值得深思。当晚劳森小姐非常害怕鲍勃在外一整晚的事传到阿伦德尔小姐耳朵里。”

&ep;&ep;“所以你认为她——”

&ep;&ep;“我认为应该重视这一事实,仔细审视。”

&ep;&ep;我花了一两分钟,把整个事件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

&ep;&ep;“好吧,”最后,我长叹一声,说道,“这真的很有趣——简直像智力特训一样。我向你脱帽致敬。这个重现过程非常精彩。这老妇人的死真让人遗憾。”

&ep;&ep;“遗憾——没错。她写信告诉我有人企图谋杀她(无论如何,那都等同于谋杀),接着没过多久,她就死了。”

&ep;&ep;“是的,”我说,“而她是自然死亡这一事实肯定让你失望极了,没错吧?快,承认吧。”

&ep;&ep;波洛耸了耸肩。

&ep;&ep;“或许你认为她被人下毒了。”我不怀好意地继续说,波洛略微泄气地摇了摇头。

&ep;&ep;“看上去似乎是这样,”他承认,“阿伦德尔小姐似乎是自然死亡。”

&ep;&ep;“所以,”我说,“咱们还是夹着尾巴赶快回伦敦吧。”

&ep;&ep;“请原谅,我的朋友,我们不回伦敦。”

&ep;&ep;“你这是什么意思,波洛。”我大声问道。

&ep;&ep;“一旦你让一只狗看见兔子,我的朋友,它会回伦敦吗?绝对不会,它会一直追到兔子洞口才罢休。”

&ep;&ep;“什么意思?”

&ep;&ep;“狗追兔子,而赫尔克里·波洛追捕凶手。目前有一个凶手——或许谋杀失败了,但仍旧是个凶手。而我,我的朋友,掘地三尺也会一路追踪到他——也有可能是她。”

&ep;&ep;他突然转进一幢房子的铁门里。

&ep;&ep;“你这是要去哪儿,波洛?”

&ep;&ep;“去掘地三尺,我的朋友。这是格兰杰医生的家,他在阿伦德尔小姐最后的岁月里一直照顾她。”

&ep;&ep;格兰杰医生六十有余,脸颊消瘦、棱角分明,下巴突出,看上去咄咄逼人。眉毛浓密,一双眼睛射出精明的光。他锐利的目光从我身上转向波洛。

&ep;&ep;“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二位效劳?”他突然问道。

&ep;&ep;波洛用最浮夸的方式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

&ep;&ep;“请容我表示我诚挚的歉意,格兰杰医生,实在是打扰你了。我必须直言不讳地向你坦白,我并不是来找你看病的。”

&ep;&ep;格兰杰医生冷冷地回应:

&ep;&ep;“听你这么说真令人高兴,你看上去够健康了!”

&ep;&ep;“我必须向你解释一下我此次前来拜访的目的,”波洛继续说,“事实上,我正在写一本书——有关阿伦德尔将军的晚年生活,据我所知,他去世前的那些日子是在贝辛市场度过的。”

&ep;&ep;医生看上去很惊讶。

&ep;&ep;“没错,阿伦德尔将军一直居住在这里,直到去世。就在利特格林别墅——过了银行那条街——或许,你已经去过那儿了?”波洛点头表示肯定,“但是你知道,那是在我来之前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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