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母亲。如果她再婚了,第二任丈夫又占据主动,那么这孩子就永远别想得到他父亲一分钱。”

&ep;&ep;波洛耸耸肩。

&ep;&ep;“男人是种自负的动物。雷诺先生肯定认为他的遗孀不会再嫁。至于儿子,把钱留给他妈妈未尝不是一种明智之举。有钱人的儿子一般都挥霍无度。”

&ep;&ep;“可能就像你说得那样。现在,波洛先生,你肯定想看一下案发现场。很抱歉,尸体已经被挪走了,不过我们从不同的角度都拍了照片,洗好之后马上拿给你看。”

&ep;&ep;“谢谢你的好意,先生。”

&ep;&ep;局长站起身来。

&ep;&ep;“跟我来,先生们。”

&ep;&ep;他打开门,非常有礼貌地向波洛一鞠躬,示意他先走。波洛也后退一步,向局长礼貌地鞠了一躬。

&ep;&ep;“先生,请。”

&ep;&ep;“您请,先生。”

&ep;&ep;最后他们走进门厅。

&ep;&ep;“那边的那个房间是书房,嗯?”波洛忽然问道,朝对面的门点点头。

&ep;&ep;“是的。你要看看吗?”局长边说边打开了门。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ep;&ep;雷诺先生为自己选的专用房间很小,布置得却很有品位,非常舒适。靠近窗户的位置是一张办公写字台,装有很多开放式的文件柜。壁炉对面是两张大皮质扶手椅,椅子中间放了一张圆桌,上面摆满了最新的书籍和杂志。

&ep;&ep;波洛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向前走了两步,一只手轻轻地摸了一下皮椅的椅背,从圆桌上拿起一本杂志,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在橡木柜上画了一下,脸上露出非常赞许的表情。

&ep;&ep;“没有灰尘?”我笑着问道。

&ep;&ep;他冲我微微一笑,对我了解他的癖好表示赞赏。

&ep;&ep;“一粒灰尘也没有,我的朋友!这次反倒很遗憾。”

&ep;&ep;他那鸟儿般尖锐的眼睛扫来扫去。

&ep;&ep;“啊!”忽然,他用宽慰的语气说,“壁炉前面的地毯没摆正。”说罢,他弯下腰拉直。

&ep;&ep;突然,他惊呼一声,直起腰,手里拿着一小块粉红色的碎纸片。

&ep;&ep;“在法国和在英国一样,”他说,“仆人都不打扫毯子下面吗?”

&ep;&ep;贝克斯接过他手上的纸片,我也凑近了去看。

&ep;&ep;“你认得出来吗,嗯,黑斯廷斯?”

&ep;&ep;我困惑地摇摇头,不过那粉红色纸片的独特色调倒是十分眼熟。

&ep;&ep;局长的脑筋比我转得要快。

&ep;&ep;“支票的碎片!”他大声说。

&ep;&ep;这张纸大约两英寸见方,上面用墨水写着“杜维恩”。

&ep;&ep;“很好,”贝克斯说,“这张支票是开给一个叫杜维恩的人,或者是他开出的。”

&ep;&ep;“我觉得是前一种情况,”波洛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雷诺先生的笔迹。”

&ep;&ep;跟桌上的一份备忘录比较过之后,这种说法很快得到了证实。

&ep;&ep;“天哪,”局长垂头丧气地嘟囔着,“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把这个给忽略了。”

&ep;&ep;波洛大笑。

&ep;&ep;“这件事教导我们每次都要查看毯子下面。我的朋友黑斯廷斯会告诉你们,任何东西,但凡有一点歪斜,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我一看到那块壁炉毯子没摆正,就会对自己说:‘啊,肯定是推椅子的时候被椅子脚钩住,弄歪了。也许下面有什么东西勤劳的弗朗索瓦丝没注意到。’”

&ep;&ep;“弗朗索瓦丝?”

&ep;&ep;“或者丹尼丝,要不就是莱奥妮,反正就是打扫这个房间的人。既然没有灰尘,那今天早上一定打扫过房间了。我来把事件重新组织一下。昨天,也许是昨晚,雷诺先生开了一张支票给一个叫杜维恩的人,后来支票被撕碎了,散落在地板上。今天早上——”

&ep;&ep;但是贝克斯先生已经性急地按响了铃声。弗朗索瓦丝应声而到。是的,地板上有很多碎纸。怎么处理的?当然是放进厨房的炉子里给烧了!不然呢?贝克斯做了个表示失望的手势,让她走了。接着,他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跑到写字台那里,把死者的支票簿翻找一气,又做了个失望的手势。最后一张票根是空白的。

&ep;&ep;“别泄气!”波洛喊道,拍拍他的背,“雷诺夫人一定会告诉我们这个叫杜维恩的神秘人是谁。”

&ep;&ep;局长的脸色由阴转晴。“没错,我们去问吧。”

&ep;&ep;当我们转身离开房间时,波洛随意地说道:“昨天晚上雷诺先生是在这儿见客的吧,嗯?”

&ep;&ep;“是的,可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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