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为什么?”

&ep;&ep;“您说什么?”

&ep;&ep;“您为什么要拾起手枪,克里斯托夫人?”

&ep;&ep;“我……我不知道。”

&ep;&ep;“您知道,您是不应该碰它的。”

&ep;&ep;“我不应该吗?”格尔达显得很茫然,她的脸上一片空白,“但我这样做了,我将它拿在了手中。”

&ep;&ep;她现在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好像恍惚之间仍能看到手中的左轮手枪。

&ep;&ep;她猛地转向警督。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尖锐——充满痛苦。

&ep;&ep;“谁会下手杀了约翰?没有人会想杀他的。他是……他是最好的人。那么和善,那么无私——他做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其他人。每个人都爱他,警督先生。他是一名了不起的医生。他是最好、最亲切的丈夫。这一定是一场意外——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ep;&ep;她挥手比着屋里的人。

&ep;&ep;“随便您问谁,警督先生。绝不会有人想要杀害约翰的,难道不是吗?”

&ep;&ep;她向他们投去求助的目光。

&ep;&ep;格兰奇警督合上他的记事薄。

&ep;&ep;“谢谢你,克里斯托夫人。”他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说,“目前就到此为止了。”

&ep;&ep;赫尔克里·波洛和格兰奇警督一起穿过栗树林,来到游泳池边。那个曾经是约翰·克里斯托,而现在成了“那具尸体”的躯体,被法医拍照、测量、记录并检查后,已经运到停尸房去了。这个游泳池,波洛想,看上去有种古怪的纯洁感。今天的每一件事,他想,都奇怪地带有某种不确定性。但约翰·克里斯托除外——他毫无不确定性。甚至连他的死亡都是如此明确与客观的。现在,这个游泳池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游泳池了,而是约翰·克里斯托的尸体曾躺卧的地方,他的鲜血曾喷涌而出,沿着水泥地流入人工制造的蓝色池水之中。

&ep;&ep;人工制造的——有那么一瞬间,这个词在波洛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是的,在这整件事情中,总带有一些人工制造的味道。尽管——

&ep;&ep;一个穿着泳衣的男人走到警督面前。

&ep;&ep;“那支左轮手枪在这里,长官。”他说。

&ep;&ep;格兰奇极为小心地接过那个还在滴水的物体。

&ep;&ep;“提取指纹是没有可能的了,”他评论道,“所幸在这桩案子中,这一点并不重要。当你赶到的时候,克里斯托夫人手里正握着这把左轮手枪,不是吗,波洛先生?”

&ep;&ep;“是的。”

&ep;&ep;“接下来要辨认这把手枪。”格兰奇说,“我估计亨利爵士能帮我们做到这件事。我敢说那是她从他的书房里拿的。”

&ep;&ep;他环视了一下游泳池。

&ep;&ep;“现在,让我们再来过一遍,整理一下思路。游泳池南边的小路是从农场通过来的,安格卡特尔夫人从这条路过来。另外两个人,爱德华·安格卡特尔先生和萨弗纳小姐,是从树林过来的——但不是一起走的。他走的是左边的路,而她走的则是右边那条通向房子南边花间小径的路。但你到达现场的时候,他们都站在游泳池较远的一边?”

&ep;&ep;“是的。”

&ep;&ep;“另外,凉亭旁边的这条路,通向波德巷。好吧——我们就走这条。”

&ep;&ep;他们一边走,格兰奇一边说着话,语气中没有一丝兴奋,只有理解和淡淡的悲观。

&ep;&ep;“我一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案子。”他说,“去年有一桩——在阿什里奇附近。一个退休的军人——职业履历相当卓越。妻子人很好,很文静,老式的那种,六十五岁,灰发——相当漂亮的波浪发。很爱做园艺工作。有一天,她走进他的房间,取出配发给他的左轮手枪,然后来到花园,一枪打死了他。就那么简单!当然,事件的背后有很多故事可挖掘。有时候他们会编个什么流浪汉入室作案的蠢故事!当然,我们在进行调查的过程中会装作接受这种故事,以免事态激化,但其实我们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ep;&ep;“你的意思是,”波洛说,“你已经断定是克里斯托夫人向她丈夫开的枪。”

&ep;&ep;格兰奇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ep;&ep;“怎么,难道你不这样想吗?”

&ep;&ep;波洛缓缓地说:“她所说的情况也有可能是事实。”

&ep;&ep;格兰奇警督耸了耸肩。

&ep;&ep;“是有可能——不错。但这个故事不太站得住脚。而且他们都认为是她杀死了他!他们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他好奇地看着他的同伴,“其实你到达现场的时候,也认为是她干的,不是吗?”

&ep;&ep;波洛半闭上眼睛。沿着那条小路而来……格杰恩让到一边……格尔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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