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2)

&ep;&ep;第三章

&ep;&ep;两人相对无言了几分钟。

&ep;&ep;简·普伦德莱斯以审视的目光迅速扫了一眼面前的小个子男人，然后马上目视前方，不发一语。她发觉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无法放松，她一动不动，十分紧张。终于，波洛打破了沉默，听到他的声音，普伦德莱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ep;&ep;“小姐，这壁炉你是什么时候点的？”波洛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问道。

&ep;&ep;“点壁炉？”她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心不在焉，“哦，早上我一回到家就点上了。”

&ep;&ep;“上楼之前还是之后？”

&ep;&ep;“之前。”

&ep;&ep;“哦。确实，这很自然……当时壁炉里有炭吗，还是你自己添的？”

&ep;&ep;“有炭。我只需要放一根火柴进去。”

&ep;&ep;她的语气中显露出一丝不耐烦。她觉得对方其实是在没话找话——或许这正是他的本意。不管怎样，他还在保持着闲聊的口吻发问。

&ep;&ep;“可是你的朋友——我注意到她的房间里只有煤气取暖炉。”

&ep;&ep;简·普伦德莱斯机械地回答道：“这是唯一烧煤的壁炉，屋里其他的都用煤气。”

&ep;&ep;“你们做饭也用煤气吗？”

&ep;&ep;“如今大家都用煤气吧。”

&ep;&ep;“确实。省了不少事。”

&ep;&ep;简短的对话就此终结。简·普伦德莱斯用脚尖敲打着地板，突然问道：“那个人——贾普警督——他聪明吗？”

&ep;&ep;“他挺能干的。是的，他的脑子不错。工作勤勉努力，很少出错。”

&ep;&ep;“我很怀疑……”普伦德莱斯嘟囔着。

&ep;&ep;波洛看着她。在炉火的映衬下，他的眼睛显得格外绿。

&ep;&ep;他轻声问道：“你朋友的死对你是个很大的打击吧？”

&ep;&ep;“太可怕了。”她突然流露出真情。

&ep;&ep;“你完全没想到吧——有吗？”

&ep;&ep;“当然没想到。”

&ep;&ep;“所以一开始你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不是真的？”

&ep;&ep;波洛感同身受的语气让简·普伦德莱斯渐渐放下了防备。她回答得很急切，语气自然，不再僵硬。

&ep;&ep;“没错。就算芭芭拉她真的打算自杀，我也无法想象她会用那种方式。”

&ep;&ep;“即便你知道她有一把枪？”

&ep;&ep;简·普伦德莱斯很不耐烦。

&ep;&ep;“是的。那把枪——哦！只是防身用的。她之前去过很多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养成了随身带把枪防身的习惯。她没有其他想法，我很确定。”

&ep;&ep;“啊！可你为什么那么确定？”

&ep;&ep;“哦，因为她说过的一些事情。”

&ep;&ep;“比如说？”

&ep;&ep;波洛的语气始终很轻柔、友善，巧妙地劝诱对方说下去。

&ep;&ep;“这个嘛，比如说，有一次聊到自杀的时候，她说最容易的方法就是紧锁门窗不留任何缝隙，然后打开煤气，躺到床上去等死就可以了。我说我感觉我是做不到躺在那里等死的，我宁可给自己一枪。她当时就说她不可能那样做，她一定会害怕到扣不动扳机，而且，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想听到‘砰’的一声枪响。”

&ep;&ep;“我明白了，”波洛说，“确实如你所说，这很奇怪……因为，你刚刚告诉过我，她房间里用的是煤气取暖炉。”

&ep;&ep;简·普伦德莱斯盯着波洛，一下子怔在那里。

&ep;&ep;“是的，没错……我想不明白——不，我想不通她为什么没用煤气。”

&ep;&ep;波洛摇了摇头。

&ep;&ep;“是的，这看起来……很奇怪……很反常。”

&ep;&ep;“这整件事都很反常。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她自杀了。我想那是自杀吧？”

&ep;&ep;“这个嘛，倒也有另一种可能。”

&ep;&ep;“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ep;&ep;波洛直直地盯着她。

&ep;&ep;“有可能是……谋杀。”

&ep;&ep;“哦，怎么会？”简·普伦德莱斯往后退了几步，“哦，不！你这说法太吓人了。”

&ep;&ep;“吓人？也许吧。但你有没有被这个不可能的说法吸引？”

&ep;&ep;“可门是从里面锁上的，窗户也是。”

&ep;&ep;“门是锁着的——没错。但是无从证明到底是从里面还是从外面锁上的。因为……钥匙不见了。”

&ep;&ep;“可是……如果钥匙不见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