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果然是气糊涂了吧,难道不应该是让自己别向亲爹学吗?

&ep;&ep;“你没听错。”萧子敬一边喘粗气一边拍桌子,“以后你就多学学那个孽障,好好气亲爹!”

&ep;&ep;气亲爹=去气萧元青。

&ep;&ep;萧景曜迅速盘明白了萧子敬的逻辑,一时间也很是无语。

&ep;&ep;他气人倒也挺专业,但和萧元青这种疯狂作死一心挨打的方式完全是两个路数。要让萧景曜像萧元青气萧子敬这样去气萧元青,萧景曜仔细想了想,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输了。

&ep;&ep;实在是做不出熊孩子的行为。

&ep;&ep;萧子敬的怒意一直持续到萧元青从府城回来。这段期间,萧元青几乎天天挨抽,然后继续气得萧子敬跳脚。循环往复,好一个父慈子孝。

&ep;&ep;萧景曜都忍不住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吃刘圭父慈子孝瓜的回旋镖,吃别人家的瓜,回头一看,哦豁,自己家也有一片瓜田。

&ep;&ep;不得不说,虽然心情有些微妙,但萧景曜的精神状态确实比以往更加放松。甚至觉得偶尔熊一把皮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感受到了当个皮皮虾的快乐。

&ep;&ep;与此同时,萧景曜的课业竟然还进步了。孙夫子都有些震惊,觉得萧景曜这样的学生实在是太过考验夫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你本来的天赋已经够可怕了,现在竟然还能更进一步?

&ep;&ep;这还是人吗?

&ep;&ep;萧景曜倒是有所猜测,他虽然看似跟着萧元青嘻嘻哈哈胡闹,但实际上,他在胡闹的同时,也给自己的精神来了个大放假。

&ep;&ep;上辈子有一句话叫做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萧景曜对此没什么太大的感触,他本来就心志坚定,就算受过再多的苦,也会把苦难转化为向上的动力,不会让自己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ep;&ep;但遗憾,终归还是有的。即便萧景曜不在乎,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同样影响了萧景曜的行为。比如他对自己的高标准,严要求,过于自律的生活方式,都是当初留下的印记。

&ep;&ep;萧元青是最先察觉到萧景曜这点细微变化的人,高兴地晚上休息的时候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偷偷同师曼娘笑道:“曜儿现在可算是有点小孩子的样子了,不再对自己那么严苛,这样就很好。”

&ep;&ep;“他把你气得跳脚也很好?”

&ep;&ep;“我表面上跳脚,心里特别高兴。”萧元青又打了个滚,“这才像被家里宠爱着长大的孩子,就像我一样!”

&ep;&ep;师曼娘本来还在感动,听了最后一句话,表情凝固了一瞬,好一会儿才犹豫道:“其实,曜儿也不必太像夫君吧……”

&ep;&ep;想想就觉得可怕。

&ep;&ep;“他长得就很像我!”萧元青不服气。

&ep;&ep;萧元青回来后,萧景曜才知道,他竟然在府城的考棚附近买了一间宅子。

&ep;&ep;对此,萧元青得意洋洋,“客栈价格贵倒是小事,人多口杂的,曜儿怎么安心念书?在考棚附近租一间宅子也行,不过租金也不低。我仔细算了算,干脆花钱买下一间宅子,就落在曜儿名下,以后曜儿在府城也有产业了!”

&ep;&ep;莫名其妙多了一间宅子的萧景曜:“……”

&ep;&ep;买房没问题,但家中父祖俱在,就给自己置办产业,合适吗?

&ep;&ep;萧元青还在那儿得意呢,“我说日后那宅子也可以托给牙人找个租客租出去,到时候曜儿每年都能躺着收钱,慎行都夸我开窍了,会做生意!”

&ep;&ep;萧子敬这回竟然没有出言讽刺萧元青,而是一手扯了扯胡子,沉吟了许久,突然开口道:“我有个想法……”

&ep;&ep;齐氏面无表情地伸手捂住萧子敬的嘴,“不,你不想。”

&ep;&ep;每回萧子敬有个想法,明明听起来挺靠谱,但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让家里破财,还一破就是笔大财。齐氏实在不想再从萧子敬嘴里听到这句话。

&ep;&ep;备考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七月,萧景曜也该去府城了。

&ep;&ep;南川县离府城也就两天的路程,私塾那两个同样通过了县试的学子特地问萧景曜要不要与他们同行。

&ep;&ep;萧景曜仔细询问,对方算着时间,准备在考试前两天到府城找落脚的地方备考。萧景曜却打算提前去府城,自然是婉言拒绝。

&ep;&ep;萧元青这次从府城回来,带了封严知府的亲笔信,厚厚一沓纸,既有对萧景曜课业的评价批注,也有许多参加府试的注意事项。并温和地告诉萧景曜,府试前不方便同萧景曜见面,府试之后,他一定空出几天时间,好好指点一番萧景曜的课业。

&ep;&ep;萧元青自然不可能让萧景曜一个人去府城考试,拉上了刘慎行作伴,租了辆最舒适的马车,陪萧景曜一起去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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