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又没学上，没亲人，整条命整颗心都挂在这件案子上。
&ep;&ep;像个孤魂野鬼。
&ep;&ep;这么些年，他偶尔也会跟她通个电话，知道她打工供自己念了大学，现在在昼山有了一份事业，还买了房子。
&ep;&ep;他儿子也就比她小一两岁，月初还在问他要钱买游戏机。
&ep;&ep;他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律师函而已，对我来说没多少工作量，收费的事，以后如果真的要诉讼再说吧。小林啊，再有这种事，你别一个人扛着，心里藏着这么多事，容易生病，心理上的疾病有时候比生理上的，更麻烦。”
&ep;&ep;林循没吱声。
&ep;&ep;孙律师知道她性子倔，也不再劝，揉了揉眉心要挂电话。
&ep;&ep;只是按下去之前，听她语气恳切，说了句：“多谢您，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ep;&ep;-
&ep;&ep;兴许是跟孙律师通了电话，心安的缘故，当晚林循睡了个好觉。
&ep;&ep;第二天，她一大早便到了工作室。
&ep;&ep;效率很高地从商用音包里挑了几条适配的背景音乐交给张成玉，又开始参照宣传片里的台词选取适当的音效。
&ep;&ep;广播剧对于音效的选择，有时候比影视剧还要精细，毕竟没有画面加成，听众们的所有想象都依赖声音的呈现。
&ep;&ep;一条三分钟的宣传片，音效不下百个。
&ep;&ep;一直工作到下午四五点钟，林循才总算干完活，摘下耳机，伸手按了按酸痛的耳窝。
&ep;&ep;汤欢见状又推了杯护耳茶过来，面不改色勒令她喝下去。
&ep;&ep;林老板一口气喝完，被苦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啧声道：“汤老板，我怎么感觉你把我当古代的牲口在用？”
&ep;&ep;像是拉磨的驴，使唤完了塞一口杂草，再接着使唤。
&ep;&ep;汤欢挑挑眉：“有什么区别吗？哪天你要是聋了，咱们工作室也就走到头了。”
&ep;&ep;她话锋一转，突然问：“这两周你是不是没去做耳疗spa？我查了一下，卡里的次数没少。”
&ep;&ep;林循的确是忙忘了。
&ep;&ep;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这卡可以带别人一起么？”
&ep;&ep;“可以啊，随便你，反正是用你的钱冲的卡。”
&ep;&ep;林-长工-循：“……”
&ep;&ep;林老板没再跟她贫嘴。
&ep;&ep;敲了一天的键盘，指腹有点涩疼，她原本不在意地甩了甩，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昨晚沈少爷送的护手霜。
&ep;&ep;打开盖子，里面还有一层铝箔封层。
&ep;&ep;林循随意地揭开，挤了一大坨抹在手背上。
&ep;&ep;她手上皮肤很差，爱干燥还爱长冻疮，所以这些年偶尔也会用护手霜。
&ep;&ep;但她其实并不喜欢用，觉得香气太重，闻着呛人，而且涂在手上黏黏腻腻的，很碍事。
&ep;&ep;但这款护手霜却没有什么香味。
&ep;&ep;林循使劲闻了闻，只闻到一股很淡的草本味道，心里顿时觉得沈少爷的品味还不错。
&ep;&ep;还不等她抹开，一旁汤欢探头看过来，十分震惊地“嘶”了一声：“你挤这么多？”
&ep;&ep;林循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不该挤这么多吗？我手不小。”
&ep;&ep;她手指在女生里算长的。
&ep;&ep;“不是该不该的问题，林老板，你最近赚到什么外快了吗？”
&ep;&ep;汤欢小心拎起那支护手霜，来回看了一眼，咋舌道：“这护手霜我都不舍得买，比很多面霜还贵。”
&ep;&ep;林循闻言不由得疑惑：“面霜很贵吗？”
&ep;&ep;她用的都是开架商场随便买的基础老牌国货，打折的时候囤，一罐一百都不要。
&ep;&ep;这些东西她一向不讲究，只要有补水功能就行。
&ep;&ep;汤欢没忍住，幽怨地看了她白白净净的脸蛋一眼，哀叹道：“行了，别炫耀了，有意思么？”
&ep;&ep;“……”
&ep;&ep;林循真不懂自己炫耀什么了。
&ep;&ep;汤欢又把话题扯回护手霜上，拿起手机飞快地在某个购物软件里搜了一下，举到她面前：“就是这款，官方旗舰店标价，你这个还是大包装，价格得乘以2。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ep;&ep;林循随意扫了一眼。
&ep;&ep;下一秒，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怀疑自己多看了一个零。
&ep;&ep;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捏起那根毫不起眼的白色管子看了看：“乘以2，那这玩意儿……要一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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