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香车美酒,向生意场、亲朋好友们展示出陈孟两家的经济实力。

&ep;&ep;所以婚宴选在昼山最豪华的超五星级酒店,君临。

&ep;&ep;亦是沈氏旗下的酒店品牌。

&ep;&ep;一桌婚宴席面,最低档的都需要一万五千八。

&ep;&ep;化妆间隔壁的新郎休息室内,陈诺之正在和酒店经理核对午宴和晚宴的菜单。

&ep;&ep;菜单外包裹着镶金的红绸丝绒布,待翻到内页,他看着那些只有最顶尖的席面才有的菜品,皱眉问:“我们订的不是这个吧?”

&ep;&ep;他们订的是中档的席面,一桌是两万出头。

&ep;&ep;而经理拿的菜单,显然菜品、食材、酒水都是升级了的。

&ep;&ep;价格亦不是一个层次的。

&ep;&ep;“是,这些是我们东家赠送的,”经理笑道,“祝您二位新婚愉快,百年好合。”

&ep;&ep;“东家?”

&ep;&ep;陈诺之蹙眉想了一会儿,半晌后才有些了然。

&ep;&ep;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林循住院的那两个月——豪华宽敞的病房、最权威的主治医,以及他和程孟去探望时在楼下撞见的豪车。

&ep;&ep;半年前那次同学会,他也听到了关于沈少爷如今生活窘迫的传闻。

&ep;&ep;现在看来,那些传言显然没有几分是真的。

&ep;&ep;还不等陈诺之回过神,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ep;&ep;经理走过去,打开门,待看到门口的来人后,神色骤然变得恭敬,甚至有些谄媚激动——哪怕对方其实看不见他的神态动作。

&ep;&ep;这家酒店虽是沈氏旗下,但也只是沈氏在经营,其中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归眼前人所有。

&ep;&ep;“那东家、陈先生,你们聊,我先去安排宴席。”

&ep;&ep;沈郁神色寡淡地点头。

&ep;&ep;经理迎了他进来,兀自往外走,还贴心地帮忙关了门。

&ep;&ep;“沈郁。”

&ep;&ep;陈诺之起身去扶他往沙发旁走:“来,坐这里。”

&ep;&ep;沈郁却没坐下,唇角带了点弧度,语气玩世不恭:“不坐了,马上走,不耽误你们的流程。”

&ep;&ep;他说着,手腕抬起,将手上拎着的盒子轻轻搁在沙发上。

&ep;&ep;“听林老板提起,程家长辈喜欢收藏瓷器。这套骨瓷还不错,形貌比较典雅,适合长辈们用。”

&ep;&ep;陈诺之看了眼那盒骨瓷,饶是他从小也算锦衣玉食长大,双目依旧被炫了片刻。

&ep;&ep;不过震惊多了,他早就习惯了。

&ep;&ep;高中那会儿,这哥们的排场可比现在还要嚣张。

&ep;&ep;家里每天送他上学的豪车,周一到周五都能不重样。

&ep;&ep;一群公子哥们吹捧的潮牌、限量款球鞋,人家打场球就能换三件。

&ep;&ep;十足的富而自知、骚包一个。

&ep;&ep;所以,他们俩高中时候关系虽然还可以,但仍然不算熟稔。

&ep;&ep;想来也没人会当真和他熟稔,谁都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ep;&ep;那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ep;&ep;陈诺之想到往事,摇摇头。

&ep;&ep;他笑得坦然,直截了当地说:“老同学,就不说这骨瓷。你赠送的席面,一桌可得三开头……午宴晚宴加起来一百来桌,你们家赶礼,是这个派头么?”

&ep;&ep;沈郁却没坐下,靠着沙发扶手站着,唇角掀了半分弧度。

&ep;&ep;在金钱上,他并不推崇清高迂腐。

&ep;&ep;有时候场面事,就该用场面来堆。

&ep;&ep;程陈两家都在生意圈里沉浮,宴请的那群宾客,十个里有九个是人精,最会看人下菜碟。

&ep;&ep;肤浅一点,对他们有实在的好处。

&ep;&ep;寻语当初能从微末中崛起,除了本身实力过硬,这些场面事也做了不少。

&ep;&ep;沈郁想到这,下颚微扬,漫不经心说:“不是冲你,是冲程孟。那可是我媳妇的娘家人,我得多讨好讨好,以后还劳烦你在她面前帮我说说好话。”

&ep;&ep;网上怎么说的来着。

&ep;&ep;十桩分手,九桩都是闺蜜劝的。

&ep;&ep;闺蜜之间的小话,可比枕边风管用。

&ep;&ep;陈诺之听他这么说,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ep;&ep;骤然觉得自己跟他之间的距离比高中那会儿拉近了很多。

&ep;&ep;什么天之骄子,还不是食五谷杂粮、困七情六欲的凡人一个。

&ep;&ep;“行,也劳驾你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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