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程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刚才那一声响磕得他心脏都跟着颤了一下。

&ep;&ep;工作人员反应过来,立即拉紧绳索,沈竞在滚至屋檐边缘时被腾空拉起,在空中转了大半个圈。

&ep;&ep;没有人知道他骨头伤没伤着,脑袋磕得严不严重,但这一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重新吊回空中。

&ep;&ep;失重的感觉令沈竞慌乱了一下,他还以为自己是滚下去了。

&ep;&ep;睁开眼睛的同时,他听见了底下人群的尖叫和自己失了速的心跳声。

&ep;&ep;他的筋骨是麻木的,酸痛的,无力的,脊背的钝痛感侵袭着他的四肢百骸,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ep;&ep;视线扫过底下的一片脑袋,还有程越那双因为惊恐和紧张而瞪大了的眉眼。

&ep;&ep;“快快快快快!——把他放下来!——”导演嘴里的半截香烟都掉在了地上,拼命地吼着,他几乎语无伦次,“刚才谁他妈拉的绳子!角度不对不会看啊!还他妈松手!”

&ep;&ep;沈竞还没有降落至垫子,一群人便一哄而上,把他围成一团。

&ep;&ep;程越是第一个冲过去的,他半跪在垫子上,扶住了沈竞的肩膀,“怎么样?摔到哪儿了没有啊?”

&ep;&ep;慌乱中大家的视线都停在沈竞的身上,也没有人在意说话的这人是谁。

&ep;&ep;何况他还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跟其他几个工作人员别无二致。

&ep;&ep;沈竞半眯着眼睛慢慢坐起,反手摸了一下后背,轻轻地“嘶”了一声。

&ep;&ep;这时的钝痛感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但还是很疼,不过还能动弹,骨头是没伤着。

&ep;&ep;比后背更疼的就是脚踝。

&ep;&ep;他拎起裤腿,发现外踝骨处已经涨红了,摸上去鼓鼓的一块。

&ep;&ep;“脚扭了啊?”程越心疼得不行,沈竞的小腿上也被瓦片划出了一道道血印子,白皙的皮肤衬得它们格外鲜艳,“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ep;&ep;“要不要紧?要送你去医院吗?”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

&ep;&ep;“没事,没事。”沈竞赶紧摆了摆手。

&ep;&ep;只不过是崴了个脚而已,他可不想耽误拍摄的进度。

&ep;&ep;如果他今天不拍完的话,就得等明天晚上,这就意味着所有的道具,布景,灯光,都要按原样重新布置,群演还要再请一次,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不说,还浪费时间。

&ep;&ep;他提了口气,忍着脚踝的酸胀和后脊的钝痛,强迫自己重新站起来。

&ep;&ep;几个工作人员见他眉头紧锁,关切道:“脚没事儿吧?”

&ep;&ep;“没事。”沈竞在肖励的搀扶下,从垫子上缓缓走了下去。

&ep;&ep;他的右脚脚尖轻轻点地,然后将脚跟慢慢放回平地,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都疼得他咬紧了后槽牙。

&ep;&ep;但是他这会不能坐回去,他的角色没有替身,他不能耽误全组的拍摄进度。

&ep;&ep;副导演还在一旁大声训斥两个吊威亚的工作人员,“到底长没长眼睛啊?两边绳子都不在一个高度,明显有问题还他妈敢松手,想摔死他啊!?”

&ep;&ep;“还有刚才谁在右手边拉得绳子,明显慢半拍了!”

&ep;&ep;“人都往下倒了也不知道收一下绳子!一个个都干啥吃的!?白看戏啊?”

&ep;&ep;其中一名工作人员低下了脑袋闷声不语任凭斥责。

&ep;&ep;他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情况,一时紧张忘记了收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竞已经在房顶上滚了好几圈了。

&ep;&ep;沈竞坐在椅子上,化妆师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胳膊肘和腿上的伤口。

&ep;&ep;十分钟后,演员就位,重新开拍。

&ep;&ep;这是沈竞职业生涯以来拍得最痛苦的一场戏,连续ng了数十次。

&ep;&ep;因为他习惯性右脚蹬地腾空翻转,换成左脚掌控不好力度,一直失误,越是失误,他的脑子就越是混乱,不是动作不连贯就是台词没对上。

&ep;&ep;拍到后边不光是脚和脑子的问题,就连体力都有些跟不上了。

&ep;&ep;绳索放下时,导演叹息一声,拍了拍沈竞的肩,“要不然咱明天再说吧,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实在不行还可以用替身,回头让后期剪一下,不用这么拼命。”

&ep;&ep;沈竞听完这话,心里实在难受,一群人陪他熬了这么久不说,明天还要继续,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ep;&ep;还有导演委婉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也清楚。

&ep;&ep;这几次的表现,导演是真的不满意,否则怎么可能会提替身的事情。

&ep;&ep;他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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