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旁的施老爷听到父亲这番话,顿时哭笑不得,凑过来低眉顺眼分辨道:“爹……这还有小辈在呢。我不就是想看几眼《大观帖》嘛,何时与你吵过?”

&ep;&ep;这个锅施老爷可不敢背,别看他现在都六十多岁了,真要是传出他与父亲吵架的流言,只怕就算是他也要给人戳脊梁骨。

&ep;&ep;梅先生则是在一旁看着热闹,甚至还不嫌事大的怂恿着施老太公,一勺勺给火上浇着油:“老太公,我前几日可是得了帖子,上面写着今天德贝勒要拿好几件宝贝出来给大家赏玩,还说是寻了一首古曲,找乐倌打好了谱,要在雅集上来一出。您要真不去,可就亏大了。”

&ep;&ep;施老爷一听这就更不干了,吹着胡子就要对梅先生撸袖子:“好你个梅镜诚,竟然也帮着这个皮猴子!”

&ep;&ep;看着天上不早,施子恒也顾不得大家说笑得正开心,只能是收好礼物便依依不舍拜别长辈,与众人告辞上了马车赶往新京。

&ep;&ep;目送着施子恒的马车离开视线,徐希与梅先生自然是要到施家蹭饭,只留下永田理尴尬的戳在原地。倒是施老太公在临进门时,瞟了他一眼,给他解围道:“上门是客,如果不嫌弃施家粗茶淡饭,便一同进来坐坐吧。”

&ep;&ep;老太公这边话音刚落,原本感觉今日无望、彻底要与徐希决裂的永田理只觉得眼前峰回路转,扯着嗓门应了一声,生怕老太公再改了主意,也不顾旁人是何表情,抬腿便上了台阶。

&ep;&ep;看到永田理这幅打蛇随棍上的谄媚模样,梅先生看也不想看他那张脸,偏过头不悦地哼了一声。不过修养在那里搁着,他倒也没说什么难听话。

&ep;&ep;毕竟这是施家,主人也已发话,他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反客为主扫了老太公的脸面。

&ep;&ep;施老太公由徐希掺着进了屋,还未坐下便回身看向两人,此时也没有外人,他也不用顾忌两人面子,一副恨铁不成钢得模样摇着头叹道:“你们两个呀,也别这副小孩子模样,都多大人了?这小子虽然事做的不太地道,但你们俩拍拍胸口问问自个,遇上喜欢的玩意了,你们又能比他好多少?”

&ep;&ep;老太公说的徐希和梅先生有些不好意思,连带着站在一旁的施老爷脸上也泛**羞愧神色。他为了喜欢的书和帖可没少跟他老爹吵架,甚至个别上头的时候还干过偷老爹书的混账事。

&ep;&ep;看到三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的后悔神色,施老太公哈哈一笑给了几人个“甜枣”:“所以啊,做人甭太苛刻了,谁还没个心头好?人非圣贤难免有犯浑的时候,尤其是光庆你……”

&ep;&ep;指了下站在门外没敢跟进来的永田理,老太公笑道:“这小子这么早巴巴的来我门前堵你肯定是有急事,你就这么把人家晾着,难道不是失了礼数?”

&ep;&ep;徐希点了点头,借着老太公给的台阶转头对着永田理抱拳拱了拱手:“小子鲁莽了,还请永田先生见谅。”

&ep;&ep;“日本人?”一旁的梅先生听到永田的名字,刚压下的火又冒了起来,竖着眉毛看向徐希厉声问道:“那老板搞什么鬼?希夷阁刚洗清了身上的脏水,他怎么又……”

&ep;&ep;徐希闻言赶紧转身看向梅先生解释道:“永田先生是在那事发生之前就认识的,他与希夷阁也没有生意往来,平日里与我只是一些学识上的交流。”

&ep;&ep;“不过……”

&ep;&ep;话到这里他稍停了一下,故意晾了永田理片刻,瞅到他脸上泛出略显不自然的表情后,才摇头晃脑无奈叹道:“他敲诈了我不少好茶倒是真的。”

&ep;&ep;提心掉胆听到最后,自徐希口中说出的竟是句玩笑话,永田理哭笑不得地摇头叹道:“光庆你**道,把我吓了一跳,以为又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失礼了。”

&ep;&ep;一旁的梅先生听说永田理是在流言之前就已与徐希相识,回想一下那日雅集上也不曾见他身影,便点了点头沉声评价道:“嗯,没上赶着凑热闹给你添堵,没站在某些人那边推波助澜,虽说是外邦人,倒还是不错。”

&ep;&ep;话音落下,他也对着永田理拱了拱手:“梅某人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又有些急脾气,刚才话说的有些过,在这里向您赔不是了!”

&ep;&ep;“还请见谅!”

&ep;&ep;见谅,当然见谅,怎么可能不见谅!

&ep;&ep;永田理此时虽然还绷着脸,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施家也好,梅先生家也好,可都是天津卫有名的清贵人家。

&ep;&ep;他早就想过让那老板替他引见,可往日里百试不爽的手段,用在这件事上那老板却怎么也不肯答应,今天错有错着能有机会与两家攀上交情,永田理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

&ep;&ep;到餐厅用完简单早餐,施老爷表示有俗事缠身,甩下几人先行离开。倒是施老太公拉着徐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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