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与那老板吃完饭,外头天色已晚,徐希沉着脸上了马车后,吩咐老赵:“回店里吧。”

&ep;&ep;正准备往徐府赶的老赵闻言怔了一下,赶忙又应了一声,然后赶着马车往希夷阁行去。最近徐希经常睡在店里,这让身为车夫的他也是担心不已,小心翼翼问道:“少爷,您有些日子没有回去了,没事吗?”

&ep;&ep;“忙完这一阵子再说吧。店里生意重开,很多以前的老主顾都因为各种原因来不了,不找到新的客源,这生意不好做啊。”兴许是无聊,徐希也没放下帘子,盘膝坐在马车里与老赵开着玩笑:“这店里家里,上上下下,一百多张口等着我赚钱养呐!”

&ep;&ep;便是知道徐希是在开玩笑,老赵也是揪心地疼:“少爷,事情不急在一时,您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ep;&ep;“……我会的。对了,老赵,若是店没了,你有什么打算吗?”徐希见老赵一听这话就连忙转过身,脸带惊恐神色看向自己,赶紧解释道:“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别当真啊。”

&ep;&ep;也是触到了伤心处,徐希不禁叹了口气:“现在店里这情况,我也不知还能撑多久。万一撑不下去,总不能让大家跟着我一起饿死,总归得给你们找条出路不是?”

&ep;&ep;虽不知道徐希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些话,但老赵还是正色回道:“少爷,别人我不知道,但只要您在这天津城一天,我老赵就还是一天徐家的人。”

&ep;&ep;见老赵说得这么认真,徐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是赶紧将话题掐了,笑着说道:“放心吧,没事的,我就是随口一说。”

&ep;&ep;可他这随口一说,却是让老赵放在了心上,这一路都不停地回头瞅一眼徐希,确定少爷不是想不开,而是真的没事在开玩笑,这才稍稍放心。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心里觉得等回到店里,一定要找徐云良聊一聊,不能让少爷太累了。这瞅着人都癔症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ep;&ep;等回到店里,徐希听门房说纪敏让人捎来了两篓子螃蟹,说是虽然中秋过去了,但螃蟹正肥,武藤派人拿了几篓子过来,她也吃不完,就让人捎了一些过来借花献佛。

&ep;&ep;听完后,徐希转头看向徐云良,发现老管家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回道:“少爷放心,那螃蟹我亲自送去小厨房的,都叫他们好好养着了,明儿个正好可以蒸着吃。”

&ep;&ep;知道老管家在暗示已将东西收好,徐希也放下心来:“行,明天把梅先生也请过来吧。不然他知道有这种好事不叫他,肯定又要说我了。”

&ep;&ep;“是!少爷。”

&ep;&ep;回了自己房间,徐希看着跟进来的徐云良,发现他默不作声从博古架上取下两个锦盒递过来。打开一看,正是陈达修与龙师傅仿的那两只青铜簋。

&ep;&ep;在灯光的映照下,青铜簋表面现出一抹幽色,光泽内敛而沉稳,让人一看就心喜不已。若是不知道、不上手的话,大部分人还真会给这抹幽光给骗了去。

&ep;&ep;青铜簋一上手,徐希就发现它虽然看起来没多大,但竟是沉甸甸的有些压手,而且掂量了下这份量,竟然与永田理那只分毫不差。再凑近仔细端详上面的花纹与刻痕,也与雅集那日记下的一模一样。

&ep;&ep;满意的点了点头,徐希心中仅剩的那点担忧也就此消散,对龙师傅和陈达修的手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ep;&ep;放下手中这只青铜簋,徐希再探手拿起另外一只,瞧着颜色与光泽与刚才那只略有出入,但造型,款式却非常的相似。若是放在一起,哪怕是不懂青铜器的,也能看出它们两个同属一组。

&ep;&ep;见猎心喜不禁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手中的青铜簋,徐希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它们重新放回了锦盒里抬头看向徐云良:“云爷爷,这一只,放到偏厅的鸳鸯紫檀桌里去。至于另一个……暂且先收好,我明天……要去会会永田理了。”

&ep;&ep;虽说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可徐云良脸上还是浮现出浓的化不开的忧色:“少爷,要不让我……”

&ep;&ep;知晓老管家是在担心自己,徐希缓缓摇了摇头:“云爷爷,这么大的事,必须得我亲自出马才行。您放心,这趟只是去跟他说我寻到了另一只青铜簋而已,不会有危险的。”

&ep;&ep;心知自家少爷主意已定,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徐云良也只能是叹了口气,然后才陪着小心劝道:“少爷,徐家就指望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的,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

&ep;&ep;见满脸忧色的老管家再三叮嘱,徐希除了不住点头答应以外,便再也想不出旁得的法子安慰他了。

&ep;&ep;待到第二天清晨,用过早饭后,徐希让老赵套了马车,就在他撩起长衫前摆正要上车时,抬眼看到不远处纪敏身影出现在了钧竹轩门口。心里知道纪敏是在担心自己,徐希冲她笑了笑,对着挥了挥手,便返身上了马车对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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