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加班加点地批着奏折,但是殿内有婴孩的笑声。

&ep;&ep;算起来,大皇子已经过了周岁了,陆恒在外征战,没能赶得上大皇子的周岁宴,听说也办的很是热闹。

&ep;&ep;因为是夜里,陆恒也不必身穿朝服,他就只穿着便服去见了皇上。

&ep;&ep;进了殿内,果然是大皇子也在此。

&ep;&ep;许久未见,已经不再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小小的人正扶着皇上的腿站着。

&ep;&ep;“煜儿,快看,你七皇叔回来了。”

&ep;&ep;陆恒接过宫人递上来的热帕子,仔细净了手,一把抱起了大皇子。

&ep;&ep;“哦唷,我们煜儿真沉啊。”

&ep;&ep;皇上哈哈大笑,“这小子能吃着呢。”

&ep;&ep;寒暄过后,宫人就把大皇子带离了勤政殿。

&ep;&ep;陆恒笑着说道:“皇兄果真慈父情怀,批奏折也不忘哄着煜儿玩。”

&ep;&ep;陆怀看着陆恒削瘦的脸,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ep;&ep;“七弟辛苦了。”

&ep;&ep;陆恒听言,直接跪地,头都不抬:“为大肃万民,臣不觉苦。”

&ep;&ep;陆怀微微皱了皱眉,从这一句“臣”,他就体会到了——陆恒对此次出征,有不满,有怨气。

&ep;&ep;多半还是为了那粮草延误一事。

&ep;&ep;陆怀也有心安抚他。

&ep;&ep;“都是自家人,就不客套了。听说你带了那女子去军中的庆功宴?这是想定下来了?”

&ep;&ep;之前他就建议过陆恒再从贵女中选一位做正妃,他非不肯,那也就罢了。

&ep;&ep;谁叫陆家总是出情种。

&ep;&ep;“此次大胜,狠狠挫了靳翰的锐气,朕心甚慰啊,靳翰使臣正在与咱们大肃和谈,这回朕一定要狠狠宰他们一笔,那些战马,也该给大肃分一分了。此次战役之后,应当暂时不会有大战了,阿恒也可在京城安心成婚了,朕为你赐婚。”

&ep;&ep;陆恒听了这事倒很是开心,“多谢皇兄。”

&ep;&ep;皇上想了想,又道:“经商女的名头总是不好听,听说还是个孤女,没有兄弟,那便连耕读世家都够不上了。朕便让她认翰林院的放学士为养父吧,恰巧他家无女,又都是姓方。如此,身份也算抬了上去,勉强配得上你。待成婚后,让她好好待在内宅,也不必再抛头露面了,经商的事都交给下人。”

&ep;&ep;陆恒皱了皱眉,一揖到地。

&ep;&ep;“皇兄,此事……恕难从命。”

&ep;&ep;皇上挑眉,“为何?”

&ep;&ep;陆恒目光如炬,“赐念真官家女身份,臣弟知皇兄是好意为我,但是我不介意她经商,这也不影响她做我的妻子;另外,臣弟不想限制她,若是把她圈在后宅,只怕她余生都不得欢愉,臣弟于心不忍。”

&ep;&ep;陆恒的话还是尽量说的婉转了。

&ep;&ep;若是方念真自己不想经商了倒还好,可如果是皇上和他强制不许她做,一切都交给下人,那她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ep;&ep;不让小厨娘开店?那只怕这门婚事要告吹。

&ep;&ep;皇帝不解。

&ep;&ep;“没说不让她开店了,只是说交由下人去打理,京城哪家的主母不是这样,打理好内宅便可。”

&ep;&ep;陆恒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反问起了皇上。

&ep;&ep;“皇兄,言从之此次从海外回来后,你准备怎么办?还是不恢复她的女儿身吗?”

&ep;&ep;陆怀显而易见地沉默了。

&ep;&ep;啧,这倒是个横亘在皇帝和朝堂之间的大问题。

&ep;&ep;言从之这人,能耐大的很,如今产量极大的红薯、玉米都是她自海外发现并带回来的物种。

&ep;&ep;只是有一个问题——她是个女子!本名是“言从芝”。

&ep;&ep;这是她上次带回红薯和玉米之后,向陆怀挑明的。

&ep;&ep;也不知道她是在海外遇到了什么事,说破自己是女儿身的时候,她颇有一种要杀便杀、要剐就剐的那种豁出去的感觉。

&ep;&ep;皇帝震怒,她居然瞒过了那么多人,一路科举上来,进朝为官。

&ep;&ep;可她又着实是个人才。

&ep;&ep;皇帝也不是没想过派其他人出去,可是从来没有人像她一般,每次回来都能带些有用的东西或者人回来。

&ep;&ep;之前带回来一个特别会做琉璃的金发碧眼的人回来,那人的琉璃做的又快又好。

&ep;&ep;目前言从之是女子之身这件事,也就只有他和陆恒知道,其他的朝臣若是知道了,还不得吵翻天。

&ep;&ep;皇上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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